克莱其顿其实也想知道他做这玩意是想干嘛?还特别要求离心机内部的温度必须能将能量卡从固态变成液态。
看着这小家伙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陆一久准备好材料搓搓手掌,启动了机器。
沙沙沙机器启动,中间的离心机开始高速运转。陆一久掰开一小块儿的能量卡丢进离心机中间的小孔里,在机器的作用下迅速融化成了液态,并在离心力作用下,往周围的缝隙喷出了一些丝网状的东西来。
克莱其顿看得睁大了眼睛。能量卡的形态改变了,从固态变成液态喷出来迅速遇冷之后凝结成了丝一样的软绵绵的玩意儿。好像蜘蛛吐丝啊!
陆一久用一根金属螺丝钉将这些能量丝卷起来,越卷越大,不一会儿就卷得比他的脑袋还要大两倍,一朵乳黄色的棉花糖做好了。
陆一久将它送到了看直了眼睛的克莱其顿面前:给你!
克莱其顿接过:这是什么?
棉花糖呀。陆一久露齿笑,想不到吧,能量卡能做成棉花糖。我一开始也没想到,那天去吃大餐时候看到有用能量卡加糖浆做出来拔丝效果的菜品,我就确定能量卡一定能够做成棉花糖。
克莱其顿当然知道什么是糖,就是不知道这种样式的棉花糖。他们母星那里没有这样的东西,貌似这应该是很久以前的老玩意儿吧,也只有这个老古董才懂了。
我们没有加糖,等以后有钱可以买糖加进去味道会更好,还可以加上食用色素改变颜色,那样就是五颜六色的,又好看又好吃。陆一久满是兴奋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克莱其顿:阿顿,你说我去摆摊卖这个,怎么样?
克莱其顿抱着那比他现在的脑袋大四圈儿的棉花糖,点了点头。
陆一久接下来去卷第二个,这第二个卷出来的更大更松软,有他肩膀以上那么大的体积,陆一久趁着热度给它捏了形状出来,捏成了一朵层次丰富却并不怎么完美的小花儿的模样。
克莱其顿一直盯着他的动作不肯移开视线。其实这是很简单就能看出来并学会的技术和手法,偏偏陆一久在做这些的时候,身上又在发光。
好像还不会轻易融化。陆一久观察了一下他做的第一个棉花糖,能量卡拉出来的棉花糖不容易融化,且出的丝更加绵软蓬松,只一小块儿就能做两大个,第二个用量多了,其实凑一凑能做三个出来,这成本可就能再压一压。
这两个明天就当样本吧。陆一久将克莱其顿手里那个又拿了回来,插在了机器的旁边。
克莱其顿拧眉:从他手里抢东西?
轻易看出了他的不满,陆一久掏出了将军牌能量卡:乖,我给你用这个做,你可以吃的。
大将军眉毛自然地趋于平缓,单手托腮定定地盯住陆一久的动作,内心有些迫不及待。小时候部落的集市上有一些小孩儿吃的零嘴儿摊子,他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家卖麦芽糖的,叮叮叮的敲击声对每个小崽子来说都是童年美好的回忆。他的童年也是如此,他至今记得自己每次看到那个卖糖的小贩出现时,自己纯粹的雀跃与喜悦。
刚刚他在这笨蛋身上重新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感觉。
陆一久用将军牌能量卡给克莱其顿做了个样式普通的棉花糖,因为这个牌子的能量卡本身就是蓝红色的,做出来的实物也是蓝红颜色混合在一起,漂亮。
克莱其顿拿着这朵云朵状的蓝红相间的棉花糖,在陆一久的眼神催促下试吃一口,眼神唰地发亮。
能吃吗?
大将军清了清喉咙:嗯!
尽管眼前的幼崽在压制自己的声调,陆一久和他相处了这几天还是能够从他的声调变化当中听出他一些心情变化的。刚刚这一声嗯充满了努力抑制着的开心。
真是个别扭的个性哪!
陆一久又给他做了个花朵造型的,这次克莱其顿没舍得吃。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朵花,猛然想起来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有人送礼物送了他一朵花,一朵既能吃又能看的花。
克莱其顿能感觉到全态身躯的心脏部位,那生化仿生脏器内部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拿温水浇灌了一下,怪怪的。
因为这种古怪的感觉,克莱其顿没有再和陆一久说话,自己躺下闭上了眼睛,那朵红蓝色的棉花糖花最后被陆一久小心地插在了他床头的栏杆上。
这天晚上,克莱其顿再次做了梦,梦到了更多以前的事。不同的是,这次的梦境中总有那抹蓝红色的能量光在安抚着他:没关系,早已成为了过去。
隔天陆一久没有去工地兼职,爱林打电话过来说是今天隔壁12工地有需要搬砖的问他去不去,被他暂时婉拒了。
爱林,等我的生意开张了你来和我一起干活儿吧。陆一久热情地邀请这个他自己交上的朋友。
阿久真的吗?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工作?
嗯!我有信心能够成功的。我需要爱林的帮助,不然我一个人搬不动机器呀。
爱林激动地大声回应:好的!好的阿久?!我愿意的!!
克莱其顿早就醒了,只不过在酝酿着心情,毕竟睁开眼他就得切换成顿宝模式。只是扮演这么几天,他已经有点儿烦了。
调整好心情,顿宝模式切换好,克莱其顿睁开眼睛:久久~~
陆一久立马美滋滋儿地答应一声,并从机器底部的柜子里拿出了另外一只棉花糖来,不同的是这只棉花糖的造型不是云朵也不是花,而是看不出来形状的某种动物。
克莱其顿愣了一愣:这是神马?yue~~
小老虎啊!顿宝喜欢吗?
克莱其顿努力学着那幼崽皱脸的模样,迟疑着说了实话:一点儿也不像,哟!
这你就不懂了吧,顿宝。你看天上的云彩时,也有换个有角度就变个模样的时候。这玩意儿讲究形似就好。哈哈。
克莱其顿在心里吐槽他:形也不似啊。原来这家伙动手画平面图可以,比如他画个老虎脑袋、兔子脑袋的也都像那么回事儿,但弄成立体的让他塑造就不行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陆一久搓一把他的卷卷毛:我这不才刚开始嘛,手生是正常的。
两人不知不觉间就对了好长一段的话,等到克莱其顿觉察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被这笨蛋稍微影响了一些,他想象不出来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和人闲话家常,气氛还如此和谐。
今天爸爸不去兼职,晚一点儿就去摆摊啦。怀揣着初当小摊贩的热情,陆一久干劲十足。
送克莱其顿上学后,陆一久去买了些食用色素之类的辅料。中午过后,在家里练手练得差不多的陆一久,借了老黑办公室的小推车,打算出摊儿。
老黑自从被克莱其顿教训了后一直比较安分。陆一久从他这里借什么只要他有都不敢说个不字。听说陆一久要去出摊儿,老黑忍不住打击他:我们这儿没这种摆地摊儿的习惯,你肯定是从之前的生活环境里学的吧。问题是你能卖个什么流动卖杂货的一般人不会信任的,劝你还是省省心,再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吧。
只要我能出摊儿就行。陆一久才不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去,他主要就是为了确定自己能不能出摊儿。
都说了没有这一行,也就没有可以不可以这种事。你想去就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