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跪下道:“皇上息怒,太后息怒,慧嫔的确该死,但是若大张旗鼓诛九族,废慧嫔,恐怕会让圣上蒙羞,皇室蒙羞。”
太后忙道:“文质说得是,皇上,此事不宜大肆张扬。”
若是诛慧嫔九族,难免会让流言满天飞。
“便宜这对贱人了!”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传旨,慧嫔诬陷皇后,被发现后自戕身亡,罪不可恕,着褫夺慧嫔封号,慧嫔父亲教女无方降三级。”
袁彬道:“皇上圣明。”
“皇后受委屈了。”孙太后继续吩咐,“即刻解除了皇后的禁足。”
皇上点头道:“皇后受委屈了,是朕失察,朕会好好抚慰她。”
清浅跪下道:“臣女替皇后谢过太后,谢过皇上,万万想不到慧嫔这么大胆子,敢诬陷皇后娘娘。”
孙太后哼了一声道:“区区一个慧嫔,哪里有这胆子诬陷皇后,徐振的口供里头提及,是周贵妃的主意。”
皇上正要宣周贵妃,只听檀云姑姑禀道:“皇上,太后,保国夫人求见。”
孙太后奇道:“早晨保国夫人已来请过安,怎又过来了。”
皇上笑道:“必定是乳母瞧见朕来了,特特过来朕的,于公公你去接乳母进来说话。”
瞧起来,皇上和保国夫人的感情很深,堪比袁彬和皇上。
于公公笑意盈盈迎了保国夫人进来。
清浅第一次仔细打量保国夫人,保国夫人五十余岁年纪,身材中等,面容十分慈祥,只是有两道法令纹,破坏了这份慈祥。
保国夫人行礼道:“妾身给皇上、太后请安。”
从前虽然是乳母,但如今却是圣上册封的保国夫人,因此她并不自称奴婢,而是自称臣妾。
人还未跪下去,皇上忙道:“保国夫人免礼。”
清浅眉头一蹙,皇上也太护着保国夫人了,先是让大总管于公公去接,这时又免了她的礼。
“谢皇上恩典。”保国夫人转向孙太后行礼。
孙太后面色微微有些不悦,她保持着端庄的仪态笑道:“既然皇上都免了你的礼,哀家这里也不必客套了。檀云,赐座。”
保国夫人谢了座,袁彬和清浅方上前行礼。
“文质,这便是你未过门的夫人吧,免礼。”保国夫人笑道,“我听说过闻姑娘的大名,文质是个有福气的人。”
袁彬不卑不亢谢过保国夫人,寒暄了一句道:“夫人容颜依旧,似乎比上回见夫人,还要年轻了几分。”
保国夫人脸上有荣光,笑道:“皇上隔一阵子便派人给我送阿胶,鹿角补身子,我托皇上的福日日滋补着。”
皇上忙问道:“朕着人送的天王补心丹,夫人可按时服用?”
“皇上都发话了,妾身哪里敢不服用。”保国夫人笑道,“日日按时吃着,皇上这阵子身子如何?”
说是母慈子孝,丝毫不为过,但眼前的并非母子,而是乳母和皇帝。
第二百零五章 周贵妃求情
案上博山炉里焚着檀香,烟雾寂寂,淡淡萦绕,太后神色淡定如在境外,眉宇间如炉里的轻烟一样,飘渺若无。
皇上和保国夫人母慈子孝了一阵后,保国夫人见太后扔在地上的奏折,不由得笑道:“方才在殿外,听太后和皇上似乎发了好大的怒火,不知所为何事?”
皇上的怒火再次被激起:“朕这几日为此忧心得很,夫人不是外人,文质你说给夫人听。”
袁彬言简意赅道:“慧嫔和太监秽/乱宫廷,慧嫔被周贵妃胁迫,用腹中胎儿诬陷皇后。太监等供认不讳,慧嫔已自尽身亡,皇上正想宣召周贵妃问个端倪。”
保国夫人的脸上有惊讶:“不能吧,妾身瞧周贵妃那孩子,是个极善良的,是不是被慧嫔利用了?”
皇上道:“稍后,朕会亲自向贵妃问个清楚。”
袁彬和清浅对视了一眼,横插了一个保国夫人,今日要想给周贵妃定罪,不是容易的事。
孙太后淡漠一笑,手中一颗一颗捻着佛珠,慢里斯条道:“有徐振的口供,于公公和锦衣卫许多人都听得明明白白的。”
保国夫人笑道:“妾身听说,慧嫔临死前的口供和徐振不同,为何单单以太监徐振的口供结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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