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笑道:“那你父皇对周贵妃呢?”
平和得意一笑道:“表面上也是很好的,但我知道,父皇对母后更好几分。”
瑞珠笑道:“这是为何?”
平和如数家珍道:“父皇赐周贵妃东西都是明面上的,可从不私底下给她东西。”
清浅不由得笑道:“私下给了,你也不会知道呀!”
“大皇子日日和我显摆,父皇赐给他的东西。”平和笑眯眯道,“他有的东西我都有,可我有的东西他没有,这足以说明母后的赏赐比贵妃的多。”
小孩子的世界如此纯粹。
清浅忙道:“公主可不能去大皇子跟前炫耀。”
“我明白的!”平和忙道,“父皇的恩宠心中明白就行,哪能拿出来让人嫉恨。”
阶级的森严,也让宫中的小孩成熟得比外头早。
清浅摸了摸平和公主的头,贵为公主也未必事事如意,但愿你今后一切顺遂。
有了皇上的圣旨,一切势如破竹。
第一日,袁彬奉旨翻出了李瑞案,发现封存的官银,顺着内务府的编码,查出这官银是皇上赏赐给玉香堂慧嫔的。
第二日,根据李瑞和诚法道人死的时间前后,袁彬查出那段时间玉香堂唯有振公公出宫。
第三日,侍卫来玉香堂拿人。
振公公高呼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拿我?”
崇山拱手道:“奉皇上旨意,请振公公前去问话。”
皇上旨意?
慧嫔的脸色惨白,浑身筛糠一般发抖。
皇命难为,慧嫔道:“我能和振公公说几句话吗?”
“一个太监罢了!”崇山冷笑道,“小主还有什么话能和他说,让内务府换更好的来。”
另一个侍卫道:“皇上的旨意是即刻带走。”
意思是并不让她们多说一句话。
振公公扑上前,给慧嫔磕了一个头道:“奴才去了,小主好好保重自己,若是奴才回不来,请小主记得每年给奴才上香。”
慧嫔哭得难以自持,似乎这一去便是永隔。
慧嫔低低道:“你若是去了,我……”
振公公抓着慧嫔的衣角,双目通红道:“请小主记住奴才昨日说的话,还请小主一定答允,给奴才每年上香。”
慧嫔久久不答话,最后沉重点了点头。
离去前,振公公的眼中有喜色。
清浅含着复杂的心情离开玉香堂,振公公和慧嫔似乎是真感情,只是这真感情的时机不对。
瑞珠不解问道:“姑娘,振公公为何一定要让慧嫔给他上香?”
“因为只有慧嫔活着,才能给他上香。”清浅心中不是滋味,“振公公想让慧嫔好好活着。”
瑞珠道:“不知昨日振公公对慧嫔说了什么!”
清浅默然不语,料想是两人最后关头的口供吧,瞧这模样,振公公会将一切都揽下。
有些事情踏出第一步,很难收手,如同慧嫔被周贵妃握住把柄,陷害皇后的那一刻。
审问振公公的时候,清浅再次出宫听审。
袁彬和清浅此次并坐,同审振公公。
袁彬问话道:“振公公是姑苏人,和慧嫔是同乡?从小还很熟悉?”
振公公昂头道:“不错,我是姑苏人,和慧嫔是同乡,慧嫔小主当年是四乡八里的美女,我只是籍籍无名之辈,我很熟悉慧嫔,但是慧嫔并不熟悉我。”
果然,振公公想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是你吩咐李瑞杀妻?”袁彬道。
振公公一愣,怎么回事?不是审问皇后下毒谋害慧嫔,也不是审问自己和慧嫔的奸,情,而是审问李瑞的案子。
振公公心中一松,姿态也低了:“奴才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皇上吩咐查李瑞的案子,我们发现李瑞的存档里头有内务府流出的官银,这官银恰巧是玉香堂的。”清浅笑道,“我们又查了出宫记录,唯独公公出过宫,有劳公公解释这银子的来龙去脉。”
索性将所有的线索都告诉他,让他无从抵赖。
振公公眼睛转了转道:“奴才奉慧嫔的命令,出宫购买脂粉,银子怎么流转到李瑞手中的,奴才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