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跪下开始念经。
清浅则在一旁手脚麻利打扫卫生,耳朵听着桃木的一举一动。
桃木声音虽然轻微,但是依旧能听到几句,似乎是佛经。
清浅艰难记住几句“三藐讫。三没驮也。
怛泥他,嗡,拿怛泥。”
念了大约一炷香功夫,桃木方起身。
清浅的洒扫也完成了,她笑道:“姐姐真是诚心呢,连我也听得入了迷。”
“太妃信任我,将每日的祭祀交给我,我岂有不认真的。”桃木笑道,“咱们走吧。”
清浅指着二楼道:“桃木姐姐。索性乘着有空,将二层也打扫了。”
一层没有异样,那末,应当玄机在二层吧。
本以为桃木会断然拒绝,但没想到桃木一口答应,带了清浅上二层。
二层也是没有窗子的,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书柜衣柜等,俨然是人住的地方,但是几乎没有生气。
桃木介绍道:“这是季福公子生前在瓦剌住所的模样,太妃痛失爱子,将其一一布置了悼念。”
清浅直咂嘴道:“我一人都不敢进来呢。”
桃木笑道:“我平日也是三五日才来打扫一次,索性你一回打扫干净了省事。只不过一点,千万不要让太妃知道,我带你来过。”
清浅忙道:“姐姐将我当成自己人,我岂有不知道的。”
桃木不再说话,拿着蜡烛在书柜前瞧着摆放的书。
清浅极不喜欢这里的气氛,拿着抹布飞快打扫起来。
打扫到书柜前的时候,桃木微笑道:“这里不通风,书柜便不要擦了,免得书本受潮。”
清浅乖巧应了一声,绕开书柜。
飞眼瞧去,桃木依旧在瞧着书柜里头的书。
清浅心中一跳,桃木不识字,她老瞧着书做什么?
时间似乎静止了,清浅手脚麻利地擦了桌子,又擦了床,又将床上的褥子整理好,方道:“桃木姐姐,好了。”
桃木嘿嘿笑了一声道:“有你,我省事不少。”
清浅笑道:“这是我分内的。”
似乎桃木又喃喃细语了一句道:“越发舍不得了。”
两人走出了灰墙红门的阁楼,直到热辣辣的阳光照在身上,清浅才觉得浑身好受些。
再回首瞧这阁楼,灰扑扑地在阳光下,连影子也显得厚重沉闷。
夜间,清浅回到自己屋子,觉得浑身发冷,裹了一层纱布,手中的一根头发在烛光中闪着银白色的光。
这是清浅在收拾床褥的时候,摸到的发丝,清浅特特取了出来,直到如今才敢打开瞧。
保太妃虽然已五十五,但满头青丝没有白发,那么这银白的头发是谁的?
阁楼没有窗户,没有光,没有流通的空气,不会有人居住。
难道是保太妃设私刑的地方?
白杏等遭了毒手便是在这里?
或者,保太妃在行巫蛊之事?
清浅浑身的寒意,怎么也止不住,唯一肯定的是,这里是保太妃最核心的机密所在。
若是要扳倒保太妃,唯独只能从这里入手。
清浅暗暗下了决心,趁着保太妃不会回来,乘着桃木相信自己,自己要再闯灰色阁楼。
找了一个空闲时间,清浅递给青鸢一张纸,吩咐道:“让你柱子哥去庙里问问,这一段经文是什么意思,再让你柱子哥弄些泻药过来。”
青鸢笑道:“姑娘不巧,柱子临时被燕夫人叫走了,听说是有了不得的急事,还有凌老爷的话,柱子不得不去。”
清浅道:“叫春成去是一样。”
青鸢含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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