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胜啧啧道:“可惜了这么个花容月貌的姑娘。”
卫胜并不是锦衣卫的人,乃流氓地痞之流。
掐了青鸢的脸蛋一把,卫胜见车辆行到无人处,直接扔了青鸢下马。
时值九月中,道路两旁稼禾尽熟,荠麦沉坠。
偶尔风过,麦浪起伏如黄海生波,汹涌叠嶂如潮起潮落。
在一片麦香中,清浅缓缓醒来。
清浅醒来没有说话,缓缓瞧了一眼四周,依旧是车马之上,只不过到了郊野。
已经换了卫胜赶车,车里头朱逢瞧见清浅醒来,警告道:“闻姑娘若是敢大声叫嚷,别怪我不看袁彬的面子,将你堵住嘴。”
清浅不说话,心中迅速盘算。
朱逢的话很简单,但是透露出来的信息很多。
第一个信息是语气,这人不会要她的性命,只要自己懂规矩,对方甚至会以礼相待。
第二个信息是从对方似乎不是亡命之徒,而且很像是锦衣卫的人,至少和锦衣卫有交集。
第三个信息则最重要,对方不忌惮闻府,不忌惮皇后,但独独忌惮袁彬。
朱逢见她不答话,问道:“怎么?吓傻了吗?”
尽管清浅很冷静,但是她必须装出寻常姑娘的模样,必须装出害怕的模样。
这样她的安全才能最大程度得到保障,才能让对手放松警惕,寻找逃跑的机会。
清浅瑟缩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我是皇后的妹妹,是闻阁老府上的姑娘,你们不得无礼。”
卫胜在赶车,笑道:“你若不是皇后的妹妹,闻阁老府上的姑娘,我们还不绑你了。”
清浅故作哭意道:“放了我!”
朱逢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低声道:“往常都道袁彬未过门的夫人怎么了得,我瞧不过如此!”
此话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
清浅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害命,不至于!
谋财,不值得!
且养足精神吧!
清浅闭上了眼睛,任由车马粼粼而行。
与此同时,青鸢在一片芦苇中醒了过来。
她一跃而起,回忆起昏迷前的往事,她跳起身直奔同知府,想了想后,调转方向,往米铺子而去。
中午时分,米铺的生意消停了些,粉黛正和小林子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