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别过头。
闻仲豫又吩咐道:“文质、清浅好好审案,不要辜负皇上的信任。”
袁彬也不曾理他,眉梢一挑向皇上道:“回皇上,案子已有眉目。”
皇帝哦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袁彬微微笑了笑道:“常公公已交代,杭州织造去年也进贡了相同的锦缎,怀恩并非独有锦缎。”
皇帝点头:“朕知道,戴府子弟绝不是这种巫蛊之人。”
周贵妃的脸色有些变了。
如今,皇帝完全向着怀恩了,恐怕这一回自己的打算又要落空。
“不止如此!”袁彬继续道,“针线房云姑姑招供,案发的时候,唯独贵妃娘娘身边的水仙借了银针,臣想带水仙下去拷问,请皇上恩准。”
夏时跪在地上,咦了一声道:“前阵子你怎没提云姑姑招供的事?”
袁彬奇怪道:“前阵子,不是你们东厂审问吗?我审问出来了,但碍于同朝兄弟情分,不好插手。”
夏时气得胖脸一抖。
分明是藏了一手,想打自己一个猝不及防。
清浅恍然,怪道上回他没有说云姑姑招供的事情,原来等待这个时机呢。
果然,做官要讲究些策略。
办案同样如此!
皇上点头:“准了!”
水仙在周贵妃身后,突然要被带走,急得大叫:“娘娘救奴婢!”
周贵妃反手便是一耳光道:“好奴才,居然敢害深儿,还不下去老实交代,你全家都不要命了吗?”
水仙被周贵妃打了一耳光,似乎清醒了些,任由锦衣卫带走。
周贵妃哭诉道:“没料到,臣妾宫中还有这种蛇蝎小人……”
清浅含笑上前道:“一切尚未定论,说不定水仙真就是借针线绣花,贵妃娘娘不问青红皂白,还不等锦衣卫问案,便怀疑水仙害皇子吗?”
皇帝和孙太后看向周贵妃的眼神充满疑惑。
周贵妃面红耳赤解释:“水仙这几日心神不宁,臣妾瞧了出来,也正在疑心她呢……”
清浅微笑:“既然贵妃娘娘也疑惑,那么,咱们锦衣卫便不客气了!”
周贵妃怒道:“怎么?锦衣卫还要严刑逼供不成?”
袁彬扶起怀恩,掀起他的衣裳。
许多地方皮肉模糊,有些地方还渗透出血痕。
“严刑逼供?”袁彬冷笑道,“娘娘难道认为,东厂是和风细雨审案吗?”
皇帝见怀恩疼得龇牙咧嘴,一拍桌子道:“夏时!你便是这么审案的吗?”
夏时吓得左右开弓打自己的脸道:“奴才有罪!”
皇帝吩咐:“放出陆姑姑,金簪的事情也让锦衣卫来审问,今后你们东厂少办案,规规矩矩在后宫伺候!”
夏时苦着脸道:“奴才遵旨!”
皇帝吩咐退了,众人告辞散了。
袁彬亲自护送杨老首辅回府,李贤罗伦等要求护送以表尊崇,皇上也准了!
清浅则送皇后回宫。
袁彬离开的时候,拉过清浅低低说了一句:“我查过,去年的锦缎并没少。”
清浅一惊道:“布偶的锦缎,的确是出自坤宁宫?”
“是!”袁彬郑重点点头道,“因此,坤宁宫有内鬼,你稍后见机行事。”
清浅身上的锦衣卫腰牌闪着寒光,如同她脸上的寒意。
目光缓缓扫过皇后身后的流云、流苏并几个小宫女,小太监,清浅道:“我明白了!”
两人方各行其事。
周贵妃的宫中,一个粉瓷瓶子再次被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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