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我不会感谢你做的那些事情,永远不会。韩乐把掐在金脸上的手放下,他现在完全冷静不下来,他能想象到当时金那种英勇就义般的心情,但是他完全不能接受。
我不需要你做到这样。韩乐说。
雄主。金的眼睛飘忽了一下,说:如果有下次我还会这么做的。
韩乐失去了力气,他无奈点点头,道:你先回去开会吧,我去吉那边看看。
虽然韩乐依旧很想发火,他知道他们这次又谈崩了,但是就在刚才,他扫过会议室的时候,发现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他不可能在金工作的时候直接把他叫走,但是也不想让金被别的雌虫看笑话。
金看着韩乐离开的背影,转身推门进去。
堵在门边的雌虫们,快速的闪开,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金没有批评他们,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他从来就没有期待过得到雄主的感激,他只是希望雄主过得好,仅此而已。
雌虫们在座位上相互看了一眼。
金团长,你还好吧?坐的离金最近的雌虫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金回答。
金团长,有时候你只要适当的服个软,事情就过去了,没必要闹那么僵。几只雌虫里唯一有婚姻经验的雌虫劝道。
嗯。金应了一声。
韩乐飞奔着跑到了医疗室,口齿不清的对在调制药剂的吉喊道:吉伊森,快康康唔。
吉放下手里的药剂,有些无奈的转身。
你不是找金团长去了吗?吉在医疗部很多年了,遇到过不少雄虫助理,韩乐是最让他省心,又最不让他省心的。
韩乐这会儿舌头都肿大了一圈,他张嘴让吉看他嘴里的惨状。
你俩可真能折腾。吉啧啧称奇,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他前脚刚把韩乐送出去,后脚他就把自己给折腾成这个怂样了。
吃晶石了?吉仔细观察了一圈问道,咽下去了吗?
韩乐先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无比庆幸。
幸好刚刚金眼疾手快给他掏出来了,不然他可能也得开膛破肚了。
那没事。吉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喷雾出来,对韩乐说:嘴张大。
吉本意是让韩乐了解完整的事情经过,劝劝金的,结果韩乐的脑回路异于常虫,给自己折腾成这样。
吉在韩乐的口腔里细细喷了一圈,将喷雾放回去,说:很快就好了,别闭上。
韩乐张着嘴,过了大概三十秒,吉看了看,拍拍他的脑袋道:好了。
怎么弄成这样的?吉坐到韩乐旁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脸好奇的问道。
韩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挠挠头道:这不是为了给金一个深刻印象吗?他总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有用吗?吉问。
没有。说道这,韩乐真的非常沮丧,金他软硬不吃。
你在乎的真的只是金团长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这一件事吗?吉问道,雌虫的身体很强大的,他们并不惧怕受伤。
可他还是会疼啊。韩乐反驳道。
吉静静的看着韩乐。
韩乐懊恼的挠了挠头发,说道:金总是瞒着我。
如果我不主动问他,他什么都不会说,韩乐说,我又不能料事如神,就会错过很多事情,他还是不信任我。
那你和他说这些了吗?吉问道,你抱怨金团长不和你说,你主动和他说了吗?
韩乐沉默了,他好像确实没有和金说,他和金的对话总是不知不觉的就跑偏了。
你知道金团长第一次吃这些晶石是为什么吗?吉起身给韩乐倒了一杯水。
韩乐摇摇头。
那个时候金团长才十来岁,刚参军没几年,那个时候他经常被其他雌虫欺负。
为什么?韩乐问道,金那么强大一个雌虫,为什么还会被欺负。
因为他们说他是被从垃圾星捡回来的。吉顿了一下说,金从来不和他们计较,也没有告诉康。
后来有一次出任务,那些雌虫恶作剧,趁金睡觉的时候,把他放进了救生舱里扔了出去,金再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快十天了,他晕了过去,腹部鼓胀得和小山一样。
那次手术是我做的,取出了半盆晶石。吉看向韩乐,问:你见过金团长笑吗?
韩乐摇摇头。
我见过,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吉说。
一只虫对别的虫的信任是很薄弱的。吉拍了拍陷入沉思的韩乐的肩膀,道,金已经很努力了。
韩乐点点头,他大概明白了。
谢谢。
金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用谢我。吉从柜子里掏出了几瓶药剂,说,你最近精神不太稳定,一天一瓶记得喝。
如果那个安神香没有被毁,我还能给你对症下药,现在你先将就一下。吉把瓶子塞进韩乐怀里就开始赶他,好了,你可以回去和金团长谈心去了。
韩乐又道了一声谢,抱着药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金就站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韩乐有些疑惑。
他以为金开会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开完,还准备把药放下就去会议室找他的。
你们开会这么快啊?
韩乐把药放在桌子上,就看见金像块木头一样站在那。
听完吉说的故事,他这会儿再看金,只觉得金又可怜又可爱。
我不问你晶石的事情了,金,我希望以后你能对我坦诚一点,可以吗?韩乐在床边坐下,至少我希望在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能告诉我实情。
韩乐一脸期待的看着金,只要金点头,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金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如果说了实情,雄主会让我吃那些晶石吗?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那些晶石呢?韩乐有些暴躁,那些晶石除了痛苦,难道还有什么特殊意义不成?如果我不吃晶石,雄主会让我就那么饿着吗?金冷静的不行,所有的雌虫都在劝他服软,但是他做不到,他有时候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当然不会,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吃,韩乐拿起之前他放在桌子上的之前剩下的一瓶水和营养液,道:看,我们还有剩的。
金沉默了一下说:这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的,但是当时,逃生舱定位器的指示灯不亮了。
那也不一定就是坏了不是吗?而且你当时就应该告诉我的。
金抬头直直的望向韩乐,坚定道: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用雄主的生命去赌。
韩乐气急,将手里的东西扔向金,金接住,沉默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