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露出一脸惊讶的神色:“咦?原来是个怂包?”
他的表情却做得太过夸张,白术立刻反应过来:“你别转移话题,打听情报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拿手吗?”
白术追着他打,白芨立刻抱头鼠窜。
听着二人的谈话,姜妩的脚步登时一停。
“婚事?”她讶异地道,“我怎么记得,五年前……”
沈衍也停下脚步,看向她,问道:“阿妩,五年前如何了?”
姜妩沉思了会,敛起眼中的神色,道:“没什么了。”她摇了摇头,“也许是我记错了。”
却又听白芨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过说来也奇,像宣平侯这样位高权重之人,也会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约束吗?”
白术接话道:“若是连人强塞不喜欢的东西,都不去抗争,那样也太可悲了。”
姜妩怔了怔。
沈衍看到她眼中的怔色,遂开口道:“阿妩,你放心吧。”他的声音低沉,“我和宣平侯不一样,没有人能强迫我接受不喜欢的东西。”
“嗯?”
姜妩回过神,她起初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蓦地反应过来,只觉面上一热。
“君言?你怎么突然说起……”
夜风微凉,扑到脸上,仿佛也染上了温度,感受不到半点的冷意。
最后还是听雪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姑娘,你们来找我的时候,可有看见您前日送我的那盏灯笼?我去取的时候,被张青青派来的人袭击,灯笼掉在客栈旁边的巷子里了。”她有些着急地道。
姜妩道:“那盏灯笼已经破了,我便扔掉了。”看到听雪眼底的失落,她又补充道,“不过是一盏灯笼,没什么可惜的。等有机会时,我再送你一盏。”
听雪闻言,笑逐颜开:“真的吗?多谢姑娘!”
沈衍渐渐地落在两人的后头,看着姜妩的背影,深邃的黑眸铺上一层柔和的月色。
身旁的白术和白芨停止了打闹,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两人继续讨论知县府的事情。
白芨道:“那林知县,恐怕有麻烦了。就算没有宣平侯,他的乌纱帽恐怕也不保了。”
白术飞快地看了姜妩一眼,赶紧出声提醒:“喂,这种事情,不要在……面前胡说八道。”
白芨瞟他一眼,方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是说那张青青的叔父,他不是上京的皇商吗?若是得知此事,他必定会勃然大怒吧?”
“皇商吗?”
沈衍别有深意地道,“很快便不是了。”
白术和白芨并没有想到沈衍会突然接话,一时怔然。
听雪听到他这话,不由得回过头,疑惑地问:“你为何如此肯定?”
她突然有种错觉,沈衍这个小白脸,周身好像带上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气势?甚至比那高高在上的宣平侯更要骇人。
果然是错觉。
听雪赶紧驱去脑中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怎么会觉得一个身世落魄的小白脸儿深不可测呢?
姜妩平静地道:“皇商虽然只是商,但带了一个‘皇’字,身份较之于一般商人,自然是不同凡响的。想必这一差使,是块肥肉,早已遭到各方的觊觎。”
停顿了下,她又道:“张青青时常仗着自己叔父的名号,又闹出了命案,估计很快就会传到有心之人的耳中。”
沈衍眼底含了几分笑意:“阿妩果然聪慧。”
姜妩只笑道:“走吧,我们赶紧回客栈。”
***
姜妩一行回到了先前落脚的客栈。
白术朝里面喊了一声:“掌柜的。”
正在柜台后打算盘的掌柜猛地抬头,见到有客进门,忙堆满了笑意,小跑到几人面前。
“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哎,几位客官,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他显然是认出了姜妩等人,霎时一愣,不由有些奇怪地道,“我记得,今日你们才退了房,说是要离开江城了。”
白术道:“出城途中发生了些意外,不得不在再在这里待多一天。”他很快掠过了话题,“掌柜的,你们这可还有房间。”
“有有有。”掌柜忙点头,但随即犹豫道,“但是现在夜已深,我们这里的上房仅剩一间了……恐怕……”
他的目光从姜妩几人身上掠过,他们这里足有五人呢!
“只有一间房了?”听雪立刻看向姜妩,“姑娘,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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