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见有人拦路,却丝毫没有避让或停下的意思,反而挥舞手中的马鞭,如毒蛇一般,凶狠向老大爷迎面抽下。
这一鞭下去,免不了皮开肉绽的结果。
周围的百姓见状,或失声尖叫,或闭上了眼,不忍直视这残忍的一幕。
老大爷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面色一瞬间苍白如纸。
千钧一发之际!
男孩手中的长鞭似被什么缠绕住一样,弹动不得。
他一愣,才发现自己的鞭子却一把森寒如雪的长剑格挡下来了。
小男孩的脸上染上怒色,正要出声呵斥时,他骑乘的马突然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嘶鸣声,前蹄高扬。
他也一下子失去重心,跌落地上。
“啊啊啊——”
人仰马翻。
尘土飞扬。
“咳咳,是谁敢胆……”
小男孩摔了个狗啃泥,姿态极其狼狈,他的眼中染上了阴霾。还没等他看清那作弄他的大胆狂徒是谁时,忽见一道阴影覆下,白术已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白芨将一旁的老大爷扶了起来,眯眼打量着眼前男孩:“年纪小小,口气却不少。你的家人就是这般教你的吗?”
“你是什么人?”小男孩见他衣着普通,口气不由狂妄了几分。
白术冷冷道:“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放开我!”小男孩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竟然白术一时觉得熟悉,“少多管闲事,不然小爷连你也一块收拾了!”
这时,从刚才马出现的地方,匆匆跑来的几个仆从,看见白术如此放肆将小男孩拎在手中,立刻怒喝出声。
“大胆,你竟敢对我们小少爷无礼!”
白芨哼了一声:“无礼?我们不仅要对他无礼,还要揍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这几名仆从一听,二话不说便朝白芨扑了过去。可是他们哪里是白芨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解决完了。
看着自己仆从准瞬间便倒地哀嚎,小男孩也不由有些慌了,立刻虚张声势地朝白术大声嚷嚷道:“无耻之徒!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小心我让他砍掉你的脑袋!”
“管你爹是天王老子!”白术冷笑一声,将他扔到地上,又警告般往他臀部上踹了一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当街纵马行凶,伤及无辜,还敢恶人先告状?”
当真是奇耻大辱!
小男孩捂住自己的臀部,憋红了脸:“你!你竟然对、对我——”
“你、你们等着,小爷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我爹一定会来收拾你们的!”男孩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恶狠狠地瞪了姜妩等人一眼,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落荒而逃。
“小少爷!”
几名仆从见状,也只好忍着痛,从地上起来,一蹶一拐地追了上去。
姜妩此时已经来到被老大爷面前,关切地问:“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大爷抬头,有些怔忪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姑娘,哆嗦着说:“姑娘,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这次你们可惹上大麻烦了。”
白芨赶走了那群恶徒,正心生得意,听老大爷如此一说,不由疑惑地问:“什么大麻烦?”
白术挑了挑眉:“莫非那小少爷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老大爷道:“刚刚那位小公子,正是宣平侯府的小世子,人送外号‘混世小魔王’,他在上京横行霸道惯了。”
他又叹息了一声:“宣平侯美名在外,可是侯府的小世子却是恶名在外。他仗着父亲的名号,在外无法无天。”
沈衍眸色微凛:“官府难道不管吗?”
老大爷摇了摇头:“官府?宣平侯府可不好惹,谁敢管啊。几位,你们还是趁侯府的人没找来前,赶紧离开此地吧。”
“多谢老人家的提醒,不过我们还有要事,暂不打算离开。”姜妩说着,往他手上放了一绽碎银,“老人家,你这些灯笼,就当是我们买下了吧。”
“多谢几位。”老大爷先是一愣,接着连连道谢,扶着拐杖颤巍巍地离开了。
待老大爷离开后,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开了。
直到回到马车上,白芨才忿忿地道:“什么美名在外?”他嗤了一声,“我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他随即转头,看向白术,疑惑地问道:“不对,那宣平侯怎么还有一个儿子?你先前不是说,宣平侯府的老夫人要给他物色婚事吗?”
“是继室。”白术道,“七年前,他迎娶了长和伯府的三小姐,那位嫡妻却在生产时因难产而去世。”
说着,瞥了白芨一眼:“怎么?白芨,你的情报里没有这一条吗?”
白芨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呃,我……”
“莫非你在收集情报的时候,又偷偷去胡吃海喝了?”
“才、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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