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特别的绘画天赋,但临摹还算不错。
但这幅画现在看来,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她和陆见屿说:“不过这幅画陪了我好长时间了,我连作者都忘了是谁,只记得他好像是画完这幅画就自杀了。”
陆见屿当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原作者画完都自杀了,他的念念天天看这种东西心情能好吗!
盖住盖住,通通盖住,一个点儿都不能露出来!
沈知鱼给陆大少爷分配好了任务,下楼去找沈柏中。
男人正在客厅看文件,一双大长腿交叠,就连沈知鱼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现在,沈柏中仍然是有魅力的。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想她小妈。
她在沈柏中面前坐定。
两个人交谈的方式并没有因为沈知鱼想起以前的事情而变得放松。
沈柏中给自己盖了个毯子,嘴角似笑非笑:“戏演久了,一下子要回到以前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困难。”
他是如此,沈知鱼又何尝不是。
她给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心理暗示,不负责任的父亲变成了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沈知鱼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两个人之间的壁垒太高,即便有心跨越,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沈知鱼笑了笑:“我的记忆有些混乱,还是有很多事情想找你确认一下,你先和我说,你不会骗我。”
“跟自己老爹好玩这套?”沈柏中勾起嘴角:“行,你问吧,我保证不骗你。”
“多谢。”沈知鱼点了点头,问道:“我认识江骁,是在几岁?”
“十岁,那件事情之后,我带你搬到了这里。”
怪不得,她原以为自己认识江骁的时间还要更早一些。
不过想来也是,江骁对她之前的状况,一无所知。
沈知鱼又问:“当初我在b市的医院,总觉得有人盯着我,是你?”
沈柏中顿了一下,道:“是我。”
凭江骁自己的本事,怎么可能出现在沈知鱼的身边?
沈知鱼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是一位不愿意留下姓名的父亲,居然还联合别人骗我。”
能偷偷去看沈知鱼的人只有沈柏中,但沈知鱼和他一样天性敏感,他不愿意让沈知鱼知道一直默默去看她的人是自己,便伙同秘书演了一出戏,打消了沈知鱼的疑虑。
沈柏中道:“不过你的琴谱不是我拿的。”
沈知鱼点头:“我知道。”
她又问道:“但我从小到大,你没给我过过一次生日的记忆,应该也是真的吧。”
沈柏中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向沈知鱼:“抱歉,这是我唯一不能给你的东西。”
她的生日,是他最爱女人的忌日。
沈知鱼摇了摇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我把自己圈起来的想法到底是哪儿来的。”
她现在清楚了。
沈柏中是爱倪弦的,深爱。
幼时的沈知鱼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始终不能获得父亲的一个生日祝福,这个疑问在她的潜意识中生根,成为了诱因。
沈错妈妈找到她说的那番话,成为了□□。
她那个时候弄不明白沈柏中到底是不是真的爱自己的。
如果爱,为什么从来不肯给自己过一个生日,如果不爱,为什么又对她百依百顺,为她保驾护航。
她那时还没聪慧到弄懂这样复杂的感情。
沈柏中对她有亏欠,有心疼,但这一切也确实不及他对倪弦的感情。
如果一定要排序,她只能是第二顺位。
她仔细看着沈柏中,男人看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手指的关节却被捏的泛白。
沈知鱼道:“看来我对你的了解也没什么错,在我的世界里,唯一改变的地方,就是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沈柏中愣了一下,随后嘴硬道:“你之前那个鬼样子,谁会喜欢你,有时候我都在想,要不是你是倪弦的女儿,我真想把你扔了。”
沈知鱼学他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是吗?那你扔啊。”
“女孩子有点坐相。”沈柏中瞥了她一眼:“我要是狠得下心,你早就在外面玩泥巴了。”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