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瑜王妃?”叶庭芳神情惊诧,明显有些不可思议——
曾经作为一个局外人,要说读这本时,叶庭芳最讨厌的人,瑜王妃绝对是位居榜首。
身为孤儿,最知道孤儿的苦。可玄夜呢,明明不是孤儿,却要比孤儿还要凄惨千万倍。
而玄夜凄惨的源头只有一个,那就是瑜王妃。
生而为人,追求爱情,自然没什么错,可瑜王妃错在爱上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
你有权利爱别人,别人也有权利不爱你。没道理说只要你爱了,别人就要接受。
而瑜王妃最可悲的地方在于,在她和燕王的爱情里,她永远在唱一出独角戏不说,偏是她竟然还沉湎于独角戏中自己的付出,认定燕王负了她。
就这样执着于一份永远无望的爱情,又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瑜王妃却从不反思自己,而是把所有爱而不得的委屈和愤懑,全都施加在了玄夜身上。
每一个孩子从降临到世上,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即便是带给他生命的母亲,也没有权利把自己承受过的种种痛苦加诸在孩子身上,更没有权利随随便便决定孩子的一生。
这样一个沉迷于自己的情绪,又自怨自艾,觉得全世界都该给她的不幸买单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也不配去做母亲。
每每瞧着书中描绘的瑜王妃残忍对待玄夜的情景,叶庭芳都气的恨不得把人从书里拽出来痛打一顿,更甚者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真的是玄夜的母亲?
还有就是,记得不错的话,在原书中,原主应该同那位瑜王妃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瑜王妃突然想要见自己?
“是。”之前都是远远的看上一眼,玄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叶庭芳接触,尤其是方才瞧见她眉眼温柔享用点心的模样,玄晖对叶庭芳的恶劣印象也消去不少。
甚至觉得,或者母妃的话是对的,叶家这位小姐分明是之前久居乡野,根本不了解玄夜其人其事,才会答应了和玄夜的亲事。
真是知道了那样一个俊美的皮囊下,其实藏着的竟然是个再丑陋不过的可怕灵魂,定然会反悔。如母妃所言,拆散了这桩姻缘,也算是功德一件。
“什么事?”叶庭芳皱了下眉头——
瑜王妃那样的疯子,除非必要,不然叶庭芳绝没有和她碰面的意思。
“和玄夜有关。”玄晖似是瞧破了她的心事,声音也温和了些,“叶姑娘,这边请吧,母妃怕是会等急了……”
竟然和玄夜有关吗?
叶庭芳略顿了顿,虽然雅不愿和瑜王妃碰面,可却也明白,自己既然成了玄夜的未婚妻,和瑜王妃见面只是早晚的事。
而且对方既然刻意提到玄夜……
回头叫来一名侍卫:
“你回去告诉老爷一声,就说瑜王妃邀我——”
说着看向玄晖:
“哪里?”
“京畿瑜王府别庄。”玄晖也很是痛快。
说着伸手往外做了个“请”的姿势:
“马车已经备好。”
“我有自己的马车。”叶庭芳摇了摇头,返身上了自己的车。
待得坐定,先从车上的夹层里,取出一个藏有暴雨梨花针的镯子带上,又翻出个一碰就能放出毒针的指环……
一切收拾停当,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些。
也就个吧时辰,马车终于缓缓停下。
叶庭芳探出头,才发现正置身于一个长满相思树、桂花树的蓊郁庄园里。
前面凉风习习的水榭处,秦漓正和一个中年美妇并肩站在那里。
“母妃,叶小姐过来了。”玄晖上前一步道,视线却是不自觉在穿了身湖蓝色纱裙的秦漓身上打了个转——
秦漓身上这件衣服,正是玄晖前几日上特意让人给秦漓做的,那会儿第一眼瞧见这匹布料,玄晖就觉得和秦漓很相配,现在瞧着,果然很是漂亮。
察觉到玄晖的眼神,秦漓小脸微微红了一下,有点儿不敢看他,忙把视线转到叶庭芳身上,柔柔一笑:
“芳姐儿……”
瑜王妃居高临下的打量叶庭芳一番,刚要开口说话,一阵马蹄的得得声从后面传来,脸色顿时一寒,冷哼一声:
“没出息的东西,这会儿回来的倒快。”
竟是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把叶家女看得重。
叶庭芳回头,却是玄夜,正从一匹红色骏马上下来。
直接把马缰绳丢给旁边侍卫,他自己则大踏步而来。
看玄夜面罩寒霜,气势凛冽,秦漓大夏天的惊出一身的冷汗,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一步,玄晖顿时有些心疼,忙探手扶了她一下。
玄夜已经大踏步来至叶庭芳面前,很是担心的上下打量叶庭芳,确定叶庭芳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直接牵起叶庭芳的手:
“咱们走!”
瑜王妃明显被玄夜这样目中无人的模样给激怒了,提高声音道: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眼里还有母妃吗?”
“你这么急着叫叶姑娘走,不就是怕母妃会让叶姑娘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又旋即换了一副慈爱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