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王妃瞧的大喜——果然喝进去了呢。
当初炼制玄夜为药人的时候,涂玉容用了夷王族的最高级别的术法,虽然过程残忍,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奇效。
瑜王妃确信,只要把这碗心头血给喝进去,燕王就是一心求死,阎王也不会要他……
眼瞧着那碗渐渐见了底,涂玉容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燕王,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吧?
只一念未毕,燕王的嘴巴忽然张开,跟着呕出一大口血来。
“怎么回事?”瑜王妃脸色一变,就要上前。
却被德宗喝住:
“退下!”
眼瞧着接连不停呕血的燕王,德宗更是后悔不已——
自己方才怎么就会猪油蒙了心,信了涂玉容的鬼话!
“王松龄,你们快瞧瞧,燕王到底怎么回事……”
瑜王本是一直沉默不语,看德宗脸色不好,吓得一激灵,忙把住涂玉容的手臂,不许她上前——
自己这个皇帝哥哥一向护短,真是因为妻子的建议让燕王有什么差错,必然会大发雷霆。
涂玉容这会儿还想往前靠,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涂玉容脸色却是一阵阵发白——
怎么会这样?燕王用了玄夜的心头血,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毕竟喝进去了那么多呢,好歹应该起到作用吧?
“还是烧的厉害……”王松龄又快要哭了。
“用这个试试吧。”叶庭芳忽然开口——
旁人不知道,看过的叶庭芳却明白,涂玉蓉炼制的法子还真效果极好,玄夜的血不是一般的珍贵。据书中所写,秦漓身子骨弱很是虚弱,每次也就喝一小酒盅玄夜的心头血,连续三次之后,身体很快就调理的七七八八,很是顺利的就给玄珏生下了皇长子……
而他血液的奇特之处之所以一直没有曝光出来,不过是涂玉容担心她的凶残手段传出来,会不容于当朝。
可眼下据自己所知,涂玉容和玄晖并玄珏都是知情人。
只玄夜不同意的话,他们三个无疑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德宗则不同。
叶庭芳清楚,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再是仁德之君,都会贪生怕死,真是让他察觉玄夜血液的奇妙,怕是以后燕王不会用,德宗自己也会惦记着。
这样的封建时代,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到时候德宗真是自己病重,或者为了心爱的人,命令玄夜献上心头血,那还真是防不胜防。
好在自己正好带的有烧刀子,燕王又呕出了不少血,或者还可以搪塞一二……
“闭嘴!”涂玉容随即冷冷看过来,“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一直默不作声的管家却是上前,指了指叶庭芳手里的酒坛子,满含希冀道:
“姑娘说的是这个吗?要怎么用?”
王松龄和张清雨也都是一喜,瞧着叶庭芳的神情和看到什么救星一般,个个一脸的希冀:
“但请姑娘吩咐……”
瑜王妃没想到,这一个两个的都过来给自己拆台,德宗也就罢了,这几个卑贱的人算什么东西?
“混账东西!燕王身份尊贵,皇上和瑜王爷可也在呢,可容不得你们任意处置!”
德宗面前,瑜王不敢说什么,对着燕王府管家和王松龄却是威风的很:
“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蠢?一个小姑娘的话,你们也信?还不赶紧去给二哥医治!”
“皇上,我信她……”玄夜却是紧接着开口——
芳姐儿从来不说大话,眼下既然这把说了,必然是有把握的。
“是啊,皇上。”王松龄和张清雨也忙趴在地上磕头。
“方才王爷突然被异物堵住喉咙,无法呼吸之际,多亏了叶姑娘……”
两人把方才的凶险情形给描述了一遍:
“……不瞒皇上,那会儿王爷已经没了呼吸,不是叶姑娘和世子爷合力,说不好这会儿……”
管家也是在旁边连连磕头不止:
“皇上,请您准许叶姑娘给王爷用药!”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瑜王妃冷笑一声,“你们方才也说了,燕王之前只是噎着了,能帮着催吐出异物,明显更多的是凑巧罢了,与本身的医学造诣何干?燕王的身份,可不是你们随便拿来,想怎么试就怎么试的。”
只可惜她在德宗面前信用度委实太低,一番话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
方才那样血腥的法子,为了救燕王,德宗都能点头,眼下虽然不知道叶庭芳的法子是什么,可好歹不会比用人心头血更无稽之谈的吧?
当下根本就不理她,转头看向叶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