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送我去哪儿?”
不会是叶庭芳恨极了自己,要借齐皇后的手除掉自己吧?
“皇后娘娘说,让秦姑娘回府好好将养身子……”即便秦漓这会儿哭的梨花带雨,侍卫们却是一个个铁石心肠的模样,并没有丝毫动容,“娘娘说,大婚前,秦姑娘就呆在家里便好,身体不好的话,将养身体,身体好了,就,在家修身养性……”
言下之意,无疑是斥责秦漓毫无教养。
这样来自齐皇后的丝毫不留情面的斥责,让秦漓承受不住之下,终于再次昏了过去。
秦家那边更是想不到。
骤然瞧见大内侍卫亲自护送着秦漓回返,秦玉林还奇怪怎么皇上的寿宴结束的这么早?
更是想当然的以为,或者派侍卫护送,应该是女儿的殊荣。也不知女儿有没有捎几个寿桃回来,到时候也好沾沾皇上的福气不是?
这么想着,顿时心情不是一般的激动,很是雀跃的跑着接出来后,才发现情形不对,怎么这些侍卫一个个都冷着脸,一个个的,就好像谁欠他们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心情顿时就有些忐忑,忙陪着笑脸上前探问:
“各位爷,不知……”
看他这般猥琐谄媚的样子,秦漓更觉一阵犯堵——
之前在叶家时,宫中也经常来人,可别说叶鸿昌面前,就是叶府的管家,那些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父亲却是连个是侍卫都要巴结,真是丢人。
那些侍卫倒也没有难为秦玉林,只板着脸把齐皇后的话又给转述了一遍,然后便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阿姐——”秦蓉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近前,听闻侍卫转达的话,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皇后娘娘气成这样?”
什么“回家将养身体”,分明是哄小孩儿还差不多。
就是傻子也明白,怕是秦漓在宫里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惹了皇后大怒,才会如此。
“滚!”之前在皇宫里被人轻视也就罢了,这会儿秦蓉这样的也想压自己一头,秦漓淡然的面具怎么还维持的下去?
一把推开秦蓉,径直往自己房间里去了。
“爹,你看大姐——”秦蓉被推得一趔趄,横眉怒目的就朝秦玉林告状,“她自己惹了祸,旁人还不能说一句了?”
“也不知皇后娘娘,会不会迁怒到咱们家人身上?”
那可是皇家啊,想要杀个人还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
秦玉林也是焦头烂额,刚才有多狂喜,这会儿就有多害怕。
可他这样的身份,就是想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门路啊。在原地转了几圈,也只得道:
“你去你姐那里,看能问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
实在不行就只能等宫宴结束,秦玉林感觉,到时候自己那个皇子女婿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秦玉林这边儿惶急无措,宫中的玄珏却是志得意满。
方才已经和众位大臣一经给皇上磕过头,下面就该轮着他们这些皇子作为家人单独送上寿礼了。
德宗膝下已经入朝做事的成年皇子,这会儿也就二皇子玄祯和四皇子玄珏。
二皇子性好吟诗作赋,身边很是簇拥了一大批文人。
这次寿礼,明显也是做足了功夫,竟是足足让六个宫人帮忙捧着,等一点点展开卷轴,却是玄祯领着九十八位举世闻名的大文豪,各自给皇上赋的贺寿诗,诗词花团锦簇之外,卷轴的最后则是请烈国不世出的画圣画的一副龟鹤长寿图。
“……前面九十九首诗,俱是儿子焚香沐浴后,亲笔抄录……画圣画作,儿臣帮着磨墨润笔……儿臣诚心叩祷上苍,佑福父皇万寿无疆……”
诗词本就难得,听闻那位画圣更是性情古怪,已经封笔多年,竟然能为玄祯破例,可见玄祯果然是下足了功夫。
尤其是那些字,竟是九种风格,笔意恣肆,每一种都堪为上乘,玄祯才学之博大精深,可见一斑。
世上做人父母的,自然都乐见儿女有出息。德宗也不例外,瞧着玄祯,脸上全是欣赏之意:
“好。祯儿有心了……”
又令宫人抬着,在诸位大臣身边转了好大一圈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德宗这么开心,玄祯激动的脸都红了。
唯有玄珏,却是暗暗冷笑——
这个二哥还真是会借花献佛。这样的字画高手,别说九十九人,就是九百九十九人,又是什么难事?
这般投机取巧,短时间之内或者还能奏效,次次这般,自然就会显得有些恶俗。
更别说,身为帝王之子,不以国事为己任,却搞这些文人的小把戏,怎么看都是落了下乘。
这也是小六死后,玄祯争不过自己的主要原因。毕竟一个镇日里只知吟诗作赋、风花雪月的文人,怎么可能背负起偌大的江山?
等玄祯志得意满的退下,玄珏迅速敛了眸中的笑意,捧着一个托盘上前,先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才道:
“儿臣前些时日一直在北地赈灾,行程仓猝之下,给父皇准备的寿礼有些简陋,还望父皇恕罪。”
宫人忙上前接过托盘,捧着送到德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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