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不像高中在学校一待就是一整天,除了上课时间外,她都在校外忙自己的事,根本没可能得罪谁。
一路来到教室,刚进门,原本哄闹的教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辅导员站在讲台上,冷着脸对她说:“姜知,你还有脸来学校?现在马上跟我去办公室!”
姜知不明所以:“谷老师,能问一下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动怒吗?”
辅导员一脸的不可理喻:“你还好意思问?!你简直败坏我们京音的声誉!”
突然被扣这么一顶帽子,姜知也冷下脸:“我不知道做了什么当得起破坏学校声誉的罪名。”
“自己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心里再清楚不过!”辅导员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姜知鼻尖呵斥,“难道还要我当着全班的面儿说出来吗?!”
身正不怕影子歪,姜知没做过亏心事,自然也就不怕跟辅导员当面对证,便在讲台前站定,向其讨要一个说法:“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背了什么黑锅?”
“还嘴硬!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狡辩!”辅导员气急败坏地骂,然后将手机点亮扔在桌子上给姜知看。
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照。
地点位于礼堂门口,提着琴盒的她,正推开灰色宾利的车门下来——是她参加小提琴比赛的那天。
“这张照片怎么了?”姜知抬头问。
辅导员厉声呵斥:“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往后翻!都清清楚楚拍下来了,你别不认账!”
姜知左滑屏幕,依次看到她下车往礼堂走、司机喊住她、两人笑着说话的照片,还有车头宾利标志的特写。
“我家司机送我去礼堂比赛的照片,怎么?有问题?”姜知看完,根本不懂问题所在。
辅导员涨红脸:“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廉耻?非要逼我说出那两个字吗?”
姜知:“哪两个字?”
辅导员说不出口,台下有学生忍不住,插话道:“包-养啊!这下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包-养?”姜知气笑了,到底哪儿来的这种不实消息?竟然连辅导员都相信了。
辅导员见她被拆穿都没有丝毫悔意,觉得这个学生简直没救了:“你还笑?!年纪轻轻就做出这种事,这么多年的思想品德课到底学到哪里去了?你家长怎么教的?!”
“我们就事论事,别扯到我家人身上。”姜知冷言相告。
突然想到什么,辅导员有些理亏地弱了气势,眼睛盯着地面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败坏风气的事?真被娱乐圈给荼毒了不成?”
“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姜知正色道,“单凭这几张照片就说我被包-养,法官都不敢这么判。”
辅导员正想着怎么说教,台下的学生已经等不及要伸张正义了——
饶箐箐的骑士团义愤填膺地吼起来:“被包了还嘴硬,人脏嘴脏心更脏!该滚出我们学校的是你,不是箐箐!”
“就是,谁知道有没有染什么乱七八糟的病,想想都恶心!不行了,得赶紧买瓶消毒水来净化净化空气!”
“靠金-主拉票,也亏你有这个脸认第一!卖-逼求荣说的就是你了。”
一众辱骂中,武瓒懒洋洋倚着座位靠背,嘴角勾着抹幸灾乐祸的笑;而饶箐箐众星拱月般坐在骑士团和姐妹团中间,俨然笑到最后的胜利者姿态。
姜知终于明白过来。
她越过人群,目光直逼饶箐箐:“小提琴赢不了我,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饶箐箐避开目光,有些心虚地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往我身上泼脏水?”姜知不屑地笑了声,“你觉得这样就能把我赶出学校,让赌约一笔勾销?”
饶箐箐眼波闪烁,垂放课桌下的手牢牢攥紧。
武瓒踹了脚桌沿,开口替饶箐箐出头:“识相的就自己退学,别继续待在京音丢人现眼了。”
附和声一片:
“就是!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还欺负箐箐呢!嫉妒别人是校花吧?红眼病真可怕!”
“就算赶走箐箐,校花也轮不到她头上!谁会奉一只鸡为校花?”
骂声越来越过分,辅导员出声主持局面:“行了!安静!”
众人渐渐止了声,目光里的敌视和鄙夷却不减丝毫。
辅导员看向姜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关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姜知坚持:“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司机,不存在任何不正当关系。”
台下有人没忍住,噗嗤笑了。
还司机呢,谁家司机开得起六百万的豪车送她上下学?当自己是玛丽苏女主还是豪门大小姐?
辅导员彻底黑脸。
据她所知,姜知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否则也不会好几次交完学费要后悔,找教务处死缠烂打非得把钱要回去,助学金也申请过几次,却因为提供的家庭资料不齐全遭到拒绝。
据她观察,姜知家要么父母离异谁都不管,要么就是父母过世,只是这孩子自尊心强,性格又孤僻,每次提及家庭都岔开话题不肯说。
就她这样,怎么可能有个开宾利接送的司机?
“姜知同学,老师对你很失望。”辅导员一脸沉痛地开口,“这件事影响非常不好,秉着对每一个学生负责的原则,老师不能包庇你,之后会把这件事上报教务处按照学生守则给予你相应的处分,你好自为之。”
“这是打算给我强加罪名了?”姜知质问。
辅导员:“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是你态度自己不端正,怪不得老师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