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姜彧却很满意。
这些日子见薄时绯对妹妹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完全不是想象中毛手毛脚的样子。如果事业上也能做出一番成绩,兴许能让他彻底改观。
看守所的大门已经关上,一行人依次从岗亭旁的小门走进去。
四周寂静无声。
在昏暗的走廊上,姜知意外地看到了一位故人——
季然原本坐在靠墙的座椅上,瞧见她后立刻触电般地站了起来,眼波摇曳,神色略显无措。
姜知就这样停下脚步,与他隔着三米不到的距离对视。
对季然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他抛下在辉娱的那日,震惊又无助……
如果没有薄时绯的帮忙,她一定已经被那个人渣给……
姜知不敢深想,后怕地咬住了下唇。
随行的律师见她停了下来,便介绍:“这位是季然先生,是此次案件的重要证人。”
姜知皱眉,眼底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季然看得一清二楚,有些受伤地移开视线,艰涩地开口,向她解释:“离开辉娱我换了个酒吧的工作,有一次无意间听到苏晚晚跟人说要买凶害你,就留了个心眼儿,只是我晚了一步,还是被她得手,对不起……”
薄时绯认出季然就是姜知原来的司机,想到他临时反水,把姜知独自留在辉娱,便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听他说完这番话,冷笑了声,挑眉问:“知道得这么清楚?该不会苏晚晚买凶的人就是你?现在事情败露,就跑我们面前来演一出贼喊抓贼的好戏?”
季然眼颤了颤,想否认,可对上姜知漠然防备的眼神后又觉得没必要了。
无论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当初的背叛。
于是垂下头,语气酸涩地补上后面的话:“这次虽然没能及时阻止意外的发生,但我之前搜集的证据应该有用,另外,我也可以出庭作为证人,让苏晚晚绳之以法。”
他说完这些,侧身让开道,不打算继续叨扰。
那件事后他一直对姜知心怀愧疚,想要赎罪补偿,却找不到机会也没脸见她,搜集苏晚晚的罪证,成了他唯一能为姜知做的事。
有好多话想说,可擦肩而过的那刹,他却只低低道出一句:“对不起。”
姜知别过脸,什么也没应。
见她如此介怀,薄时绯想了想,将背后隐情告知:“那家伙的爹是个赌徒,那次…他受了威胁才把你留在那儿。”
姜知表情冰冷依旧:“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薄时绯安慰地揉揉她脑袋,“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帮季然洗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并非一开始就背叛你,这样你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没料到他这样细心体贴,姜知微微一愣,堵在心口的阴霾散了些,她拉过他的手,用力握了握,然后松开,语气轻松不少:“我没事,都过去了。”
薄时绯捉住她指尖,攥进掌心,轻声承诺:“知知,我不会背叛你,无论是拿什么威胁我,都不会。”
姜知睫轻颤着垂下,遮住眼底动容的神色。
想要对他说的话很多,但碍于其他人还等着,便暂且咽下,缓了缓情绪,抬头冲他展露出一抹微笑,用力点头:“嗯,我信你。”
……
在冰冷的会面室,姜知见到阔别已久的苏晚晚。
她穿着看守所统一的衣服,披头散发,神色憔悴,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岁,完全没有昔日的光鲜亮丽,配上恶毒狰狞的表情,俨然就是只下水道里的老鼠!
而站在那里的姜知从容淡然,气质高贵,即便脸色有些病态,也依然难掩美貌,这才是当之无愧的女神!
鲜明的对比之下,苏晚晚越发嫉妒,越发不甘,猛地窜起来用力地砸隔在中间的玻璃。
“贱人!贱人!你怎么还不死?!你为什么不死啊!啊啊啊啊啊——!”歇斯底里的尖叫,透过密封挡板上小小的气孔传来。
即便苏晚晚戴着手铐,薄时绯还是下意识地挡在姜知身前,把她牢牢护住:“啧,这女人是疯了吗?”
姜知也被苏晚晚癫狂的模样吓了一跳。
两名警员控制住苏晚晚,把她强行按在了板凳上,厉声呵斥:“老实点儿!”
苏晚晚头发乱七八糟散在脸前,活脱脱的疯婆子!
姜知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她绕开薄时绯,抓起话筒,大声向那头发问:“苏晚晚,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要说恨,也该是作为炮灰女配的她恨女主光环爆棚的苏晚晚!
为什么会反过来?
难道是因为她穿书,改变了剧情走向?
可她仅仅只是避开了男女主,希望彼此相安无事,再无交集,完全没料到会招来苏晚晚的杀意。
“为什么这么恨你?”苏晚晚咯咯笑了两声,目光从姜知脸上扫过,落在一旁眉目阴鸷的姜彧身上,止了笑,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仅恨你,我还恨你哥!恨你们姜家那两个短命鬼!你们都该死!”
话音刚落,这头姜彧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凑近挡板,狠狠落下一拳,沉声警告:“注意你的措辞,如果还想要你的舌头。”
苏晚晚却不怕,忽然仰头狂笑,笑着笑着又放声痛哭起来:“来啊!割了我的舌头杀了我啊!反正你们姜家毁了我的家!你妹妹抢走我的爱情!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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