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到床沿,床上的女子虽然已然入睡,但从她微绷着的眉头来看,她这一觉还是睡得不□□宁。
伸手将她拦腰抱起,动作不算粗鲁也不算温柔那般将她放到床的里头,看着终于可以有他可以躺下的空位之后才收回手来。
把靴子脱去,和衣坐到她的身边,盯着她看。
向晚意的唇线条分明,若是平时的话,唇色定是红润得很,像朵盛开的蔷薇花那般,但到了现在,唇办微张,淡淡的气从中呵出,唇色淡得几近看不到。
看她的额上没有再渗出薄汗,他想:应该是不热了。
指尖落在她敞开的衣襟之上,替她将衣服拉上,不该见的景色顿时消失在眼前,指尖一路游移而下,陌生的触感让他心生疑惑,但这不过短短一瞬,过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
指尖停在一处私密的地方,月光轻轻抚过他的侧颜,疑惑的神情若隐若现。
她此处,怎么缺了样“东西”?
手放在自己身上同样的地方,实在的触感告诉着自己是有这玩意儿的,心里疑惑,正欲深入探索时,床上的女子呢喃出声了。
“别......”
她这细微的声音吸引了纪镜吟的注意力,他收回了手,凑到她的跟前,眼睛眨到不眨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
向晚意缓缓睁开眼睛,睡了半觉后,虽说她的仙力没有恢复多少,但至少体力也是回来了些许。
只不过一睁开后,又差点让她吓得晕回去,眼前近在咫尺的脸,近得连他脸上细淡的绒毛都能看过清楚,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像把小扇子一样拂过她的脸,传来一阵酥麻。
“你是谁?”
她说话时,气息落在他的脸上,觉得这样的触感有点怪异,他往后挪了挪,坐直了身子,只是一双眼睛还是跟她的对视着。
“纪镜吟。”
这个名字他刚才已经说过,她想要的自然不是这样浅薄的答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缓了口气,继续问道。
纪镜吟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他语气不重不轻的说:“你不也在。”
知道他说话就是语出惊人那种,她这回问得更简单一点,“你在这里多久了?”
“没有数过。”
心里烦躁,瞧他这副十问九不知的模样,她也自知问不出个什么然来。
本想挥挥手让他离自己远点,但是刚抬了抬手臂,一阵钻骨的痛意传来,她也知道自己伤得重,不应多动。
“我要休息,你离我远一点。“
“嗯,我也要休息了。”
语音刚落,向晚意便感觉到他的气息骤然而来,继而身旁便多了一个人,跟她并肩而躺。
“你干嘛?”她语气不耐的说。
纪镜吟扭过头来,看着她的侧脸,“休息。”
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吗?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离我这样的近?要知道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试过跟别人同榻而眠,加上大多数情况之下,别人对她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哪有人像他那般,自个儿的往上凑。
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就睡着了?
无奈的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被整理好的衣裳,心里也没有刚才那般不满。
罢了罢了,她也乏了。
第二天,向晚意是疼醒的。
耳边是如雷贯耳的潺潺水声,张嘴欲要说些什么时,吐了一大口水,她这才发现,眼前所见被一大片水帘所掩,流水如洪水泛滥那般自峭壁飞泻而下,泻到她的身上,她正坐在一块凹陷的石上,免得她被流水冲走。
这是什么情况?
隔了一层水帘,若隐若现的看到一棵树下坐了个人,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斜靠在树干上面,淡黑色的纱衣铺满了树下,落叶掉到上面,他倒也不在乎。
本应在闭目养神,发现了她的目光后,他也看了过来,“洗好了吗?”
“啊?咳咳咳——”她发现,自己永远都追不上他的脑回路,她刚这一说话,差点又呛了半口水。
看她呛水,他坐在原地不动,抬起手来,对她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下一瞬,身子便像是不受控的那般往他那里倒去。
“砰”的一声,摔在他铺在地上的衣袍上面,不过,倒也没有多痛。
耳边听到他弹了一响记,身上的湿意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旭日初升的温暖。
“我看你,昨天出了一身的汗,于是便带你来洗个澡。”
“还真的是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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