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容砾的眼神真诚实意,是实打实的关怀,面对这样的眼神,她说不出半句假话。
“不行,我不管他是妖界之主,还是天下之主,这个仇,我一定会找他报。”
“可是——”
语气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可是,剜心之仇我可以暂且压下,但是夺我族圣物的仇,这关乎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历代祖以及全族上下的的人,我若不向他讨个说法,我怎么对得起他们,我怎么对得起我的族人?”
手腕被猛地一捉,她后面所说的话他没有注意,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她前面的四个字上面——剜心之仇。
“你胸前的伤,是他生生剜出来的吗?”
他眼里血丝骤起,死死的瞪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她没有说话,但从她难以启齿的表情来看,他已知道了答案。
“那个伤口触目惊心,我都不敢细看,我只当你是身受重伤,却没有想到......”
叹了口气,向晚意反过来安慰他道:“没事儿,现在都不疼了。”怕他还会说些什么,她又说:“放心,我又没说现在就跑去找他报仇,以我如今这样的身体状态,这还不是去送死吗?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放心吧,我精明得很。”
后个的话她故意说得轻松欢快,忽然手背一暖,垂眸看去,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面,向晚意一愣,望着他泛泪的眼眶,“你哭什么啊?”
容砾抽了抽鼻子,死活把泪憋回去,“我替你疼啊。”
有时候就是这样,受伤太多,疼到麻木时你就可以告诉自己这不过就是小事一遭,没有什么值得可提了,但是当听到别人的关心时,内心筑起的城墙一瞬间倒塌,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没有自己想像中坚强。
躺平在床上,目光直视房顶,她故意转移话题,说:“我在这里的事,族里的人知道吗?”
“不知道,我怕会有人对你不利,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现在凤族的人依旧疯了般找你,若被有心之人看了去,这样的情况反而对你有利。”
“替我带个口信给盛天他们吧,他们年纪大了,不经吓的。”
发现他还在看自己,打断了他的目光,她挥了挥手,说:“去吧。”
待他走后,向晚意翻了个身,目光晦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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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月,秋意渐浓,空气中的凉意多添了几分,向晚意的伤好了不少,想着整天躺在床上,迟早把人给躺坏,她便喜欢下床走动。
一开始的时候,容砾还不让,后来看拗她不过,提出让他扶着的要求。
向晚意同意了。
让他扶了两天,她便嫌他走路慢,甩开了了他自个儿走着,看她走得还算可以,容砾也就随她去了。
北方的气候亁燥,四季相对较南方分明,不得不说,容砾这个宅子还真的不错,一些南方特有的花种被他移植到这里,居然还养得好好的,满园春色,看着特别养眼。
感觉有花无鱼,缺了几分感觉,在后园找了个理想的地,趁容砾不在,她便偷偷拿着个铁铲,一点点的挖着。
耳梢一动,随手把铁铲一扔,溜到几丈开外,哼着小曲头望天,彷佛那个大坑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容砾回来时,便看到了女子这个掩耳盗铃般的行为,嘴角不禁掦起,添了两分笑意,这些天来,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整个人也恢复了不少生气,她以为他不让她挖洞是心疼自己的宅子。
其实,他是在心疼她。
有种感觉,如果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倒是件幸运的事。
原来有人在家里等着自己,是这样的感觉。
刚升腾而来的喜悦,在想到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时,又降了下去。
快步走到向晚意的面前,面色凝重,说:“帝君,去了洛泽。”
第26章 拉勾
抬头望天的动作戛然而止,转身走到他的面前,捉着他的袖子,“帝君怎么会去洛泽?”
容砾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放缓:“我派去洛泽报信的人被发现了,是我的错,如果我亲自去的话,或者就不会走漏消息了。”
“没有,不是你的错。”她知道这件事半点儿都不能怪容砾,是她让他去报的信,后果自然得由她来承受,加上三界边境深严,内三层外三层的成夹击之势,上次容砾带着她顺利离开洛泽已经可以说是奇迹。
“放心,我会护着你。”
少年看着她,脸色绷紧,满眼坚定的神情。
向晚意笑了一声,说:“行了吧,不知道以前谁最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喊要抱抱的。”
听她说起旧事,容砾连忙打断她,脸上泛上两抹红意,“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早就不一样了。”
向晚意懒洋洋的瞥他一眼,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最棒,姐姐给你买糖吃做奖励好不好?”
别开了头,没有看她,一副生着闷气的样子。
玩笑开得太过可是会起反效果的,向晚意识相的绕到他的面前,“好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闻言,容砾眼睛一亮,垂着头来,眼巴巴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帝君知道我在这里了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看着向晚意一脸茫然。
他解释道:“帝君只知道你在妖界,但他不知道你的具体位置,我派去了四人,他留下了一个活口让他回来告诉我,让你在明天天黑之前,独自一人找他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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