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容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是这样子最好,不然被我知道你背着我搞什么幺蛾子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容澈目光淡漠地扫了他一眼,随后把视线移开,迈着大步往外走去,漫不经心地留下一句话:“我劝你还是别搞什么小动作,安安份份才是王道,不然出事了,谁都保不了你,自己疗伤吧。”
待他走后,容澈缓缓坐在椅子上面,抿着的唇角慢慢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舌尖在唇上勾过,脑海里被别的东西充斥着想法,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兴奋,这样的刺激让他甚至忘记了肚子上面的伤口。
眼里像是划过一道暗光,抬眸望着门口的方向,眼神亮得很。
他觉得,他这个儿子真的是越发让他意想不到了。
****
“妖君,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一旁坐在石上的男人看了过来,冷峻的脸上多了一抹温柔,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神色多了一分不悦,片刻,他似又想到什么,把视线挪开,说:“给本君躺着别动。”
闻言,向晚意只好悻悻地躺了回去。
水亮的眸子往四周看了一圈,淡淡的阳光穿过山洞的入口透了进来,空气里有一种青草的味道,闻着倒是挺不错,还夹杂一股凉意,让周身上下的燥动减缓一少,石洞顶上的岩石不时往下滑落一滴水,打落在地上,在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四周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有几块形状各异的石头,像她如今身下躺着的这块,光滑平整,长长方方的就当成是床来用了。
不过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这石块散发着淡淡的暖意,躺在上面感觉还算是挺好。
双手枕在脑后,脚丫子无聊地晃着,精致的眉毛轻抬,眼珠子偷偷往他的方向瞟去。
他随意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淡灰色的长袍垂在身边,将石块挡了大半,右脚屈膝而坐,右手手肘撑在膝上,轻抬着颊边,微微阖着眼睛,体态慵懒又散漫。
见她看来,他抬起眸来,漆黑深邃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半晌,又挪开了。
“睡觉。”
向晚意翻了个身,脚刚碰到地面,就看到他的俊眉皱在一起,目光满是不悦之情,定定地看着她的脚,“不许下床。”
她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这都两天多了,他都不许她下床,她感觉,自己快在床上长出蘑菇了。
“那我不下来就是了。”
纪镜吟看着她的目光深了一分,他怎么觉得,她这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似的。
果不其然,下一瞬,她朝他勾勾手指,语气轻快:“那你过来。”
他愣了愣,撑在膝上的手一滑,有些尴尬地挪开目光,语气平缓:“那里太窄了,挤不下的。”
向晚意抽了抽嘴角,敢情这人是以为她让他上床一块睡觉对吧?
她气得拍了拍一旁的石床,有点赌气地说:“那你倒是过来啊。”
脸上神情一变,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手不小心力使用了,痛死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她醒来这三天,纪镜吟都不敢近她的身,总是跟她保持着三丈距离,看她的眼神也有点闪烁。
对于这事,她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记得,那天昏过去前的最后一瞬,似乎听到了他喊她的声音,然后她就没了意识。
待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人身,而且他们也离开了那个黑不溜偢的地方,来到了现在此处。
向晚意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他的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唇色淡淡的,跟没有差不多,周身上下还带着一抹病态,不过,眼神和周身的气场还是依旧的吓人。
她想,他估计是强行恢复人身,把她从那个地方带离的。
这也正常,毕竟那里已经暴露,再待下去也不安全。
这么久以来,他只向他透露过,距离那天的事已经过七天左右,她睡了四天四夜,这个地方是他随便找的。
看了眼山洞外在守着门的狐狸,脸上多了几分委屈的神情,小声地说:“我的小毛团不是用来看门的。”
“我知道,那里又没有门。”
向晚意:“......”
反应过来,她侧了侧头,语气里有几分嘚瑟:“你干嘛躲我啊?”
纪镜吟的目光愣了愣,目光飞快地瞥了她一下,又飞快地垂下眼来,“没有。”
“你还是过来一下。”
见她目光倔强,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余地,他慢慢站了起来,眉头深锁,看着她,腿上还是迟迟没有动作。
“过来啊。”顿了顿,向晚意立马捂住胸口,大喊道:“痛痛痛。”
面前像是拂过一道风似的,一个人影急急走到她的身边,动作轻柔地给她顺着背,语气带着几分迫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掌风快如闪电,向晚意伸出手来,一把握着他的手腕,“我看,不舒服的人是你才对吧?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啊?”
纪镜吟挣了挣,她用了很大的劲,顾着她的伤,他没有用上真力挣开,否认道:“本君没什么啊。”
向晚意狐疑地盯着他,语气满是不相信:“你骗人,这几天你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干什么亏心事了?”
他愣了愣,她立马凑上前去,手不自觉地握着他胸前的衣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眼里的情绪的变化,生怕错过什么。
鼻间是彼此之间的气息,纪镜吟咽了咽口水,结实的喉结微微上下滚动,脸上多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看得她一头雾水。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