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妃只得闭嘴。
然后,何宜静接着说。说到了她今日如何搭讪苏月恒这里,想要栽赃陷害的事了。
看看何宜静现在的情态,还有她说话的方式,苏月恒仿佛明白了什么。郑夫人也想到了什么,先前虽然她不大管事儿的,可是,先前沈珏他们的一些事儿,她也还知道一些的。尤其是这审人的事儿,苏月恒还跟她说过,他们用过什么东西。
待何宜静快要说到落水那一幕的时候。
郑夫人出声打断道:“何宜静,想不到你竟然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之所以佯装落水,其实就是因为见事有不成之后,你为了栽赃与苏月恒,所以才故意拉扯与她,结果一着不慎反倒让自己落水了?”
郑夫人这问话,让何宜静有了一瞬间的茫然,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点头道:“是的。”
果然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月恒轻轻压了压差点翘起来的嘴角,健柏啊,可真是辛苦你了。
陈王妃嘴角完全耷拉了下去,今日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没捞着。真是羊肉没有吃到还惹了一身臊。
不过,陈王妃还是有点不甘的,想着方才郑夫人的出声,自觉找到了破绽,于是赶紧使眼色让宝成郡主开口,希望能捞一笔是一笔,今日镇国公府不得罪已经得罪了,还不如努力一把钉死这苏月恒。
宝成郡主很快会意,她也发现了这个盲点,于是宝成郡主对荣寿长公主出声道:“大姑母,侄女有一事不明,想要问问郑夫人。”
荣寿长公主点点头:“你问吧。”
宝成郡主问道:“郑夫人,先前何宜静在说那些胡言乱语之时,你一直未有出声。可怎么说到她如何落水的时候,郑夫人就出声打断了呢?莫非是郑夫人有心误导?”
不能不说宝成郡主真相了。苏月恒大抵猜出来何宜静是怎么回事了,估计郑夫人也是猜出来了,就因为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更清楚用法了,所以她才赶紧出声引导了,结果,当然是如她所愿了。
不过,这种事情,自己明白就好了,当然是打死不能认的。不待郑夫人答话的,苏月恒赶紧一脸委屈的先自开口了:“郡主这话我们可不敢领受,方才何宜静已经将事情原委说的清清楚楚,明明就是想要陷害与我。怎么在郡主这里还是我错了呢?”
宝成郡主嘴角一抽,看看左右,只有陈王妃。
陈王妃是不好下场撕的,没有人帮腔了,只得自己下场:“沈大奶奶可真是牙尖嘴利,我不过问了这么一句,你就有一连串的话等着我。怪道方才有人说你飞扬跋扈。”
“宝成郡主,你这话我就不敢认同了。我这儿媳一向是谦卑有序,谨言慎行的,宝成郡主这飞扬跋扈用在我儿媳身上恐怕不合适。”见宝成郡主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怼自家儿媳,郑夫人很不客气的开口怼了回去。
郑夫人出马,宝成郡主不好再吵,镇国公府可不是一般人家儿,就算自己是郡主,如果真要扯到皇上面前,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何况,今日确实是他们被人抓住了把柄。
陈王妃有心想要说一说的,也是顾虑到今日自己嫌疑太多,又在荣寿长公主府上,说不定,荣寿长公主早就对自己不耐了,看看她那明显的拉偏架就能看出来了。
再者说了,这郑婉宜今日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了,一改往日的低调,真是见谁怼谁,她堂堂王妃当然也不是怕一个臣下的,不过是再出口,恐怕会跟郑夫人怼上,跟个臣下当众吵架,太有**份了。
陈王妃想了想,赶紧圆场道:“郑夫人多心了,宝成不过就是发现了疑点就是论事问一下,郑夫人说清楚就行了,不必想太多。”
郑夫人道:“现在事情都已经如此清楚了,今日之事实乃永顺伯婆媳二人所开头,现在竟然还有人拼命想将我镇国公府拖下水,真是居心叵测。”
宝成郡主噎了一下,这郑夫人可真是护短的不行,不过就是问了苏月恒这么一下而已,她还真是非要找回场子。
宝成郡主从小也是金尊玉贵长大的,性子自然高傲。何况,方才她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是很有疑问的,毕竟,方才苏月恒踢人下水,这么多人都看着的,苏月恒再是想赖也要看看别人答不答应。
宝成郡主冷哼道:“郑夫人,这可不是想要拖你们镇国公府下水。而是实实在在有不少双眼睛看着苏月恒将潘二奶奶踢下水的。”
“虽说潘二奶奶居心不良,当是要受惩戒的,可是一码归一码,苏月恒踢潘二奶奶下水这事儿也该有个说法才是。我可是听说,沈大奶奶几年前在荣寿长公主府还将自己的亲姐姐推下了水呢。虽然不过是传言,但毕竟无风不起浪不是?”所以,你儿媳妇苏月恒是有前科的,今日必定是故态复萌。
听得此话,苏月恒唇角一提:“看来,宝成郡主今日是一定要定我的罪了。当年之事,具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清楚的,今日我也无意于耽误大家的时间再解释一遍的。当年之事,荣寿长公主殿下早有定论。莫非,宝成郡主是在怀疑荣寿长公主不公?”
宝成郡主一听,当即张口结舌。这苏月恒的嘴也太毒了些,也忒敢说了。
陈王妃更是沉了脸:“苏月恒,你可真是大逆不道,竟敢如此当众质疑长公主?”竟敢将荣寿长公主搬出来压人。荣寿长公主最是讨厌人利用与她的,何况苏月恒这汇总赤//裸//裸的请神之言?看长公主怎么对付你
可惜,让她失望了,听完她说的话,荣寿长公主眉毛都不带抬一下的,淡淡问道:“还有何人有疑问,尽管问来,不然,这苏月恒我就直接下定论了。”
苏月恒听得暗自挑眉,荣寿长公主这话可真有技巧,对‘苏月恒’下定论,其它的事儿我不管,你们两家儿去扯吧。
大家本以为,不过是荣寿长公主的场面话而已,必是没有人再说话了的。可是,这时,长平长公主杀了出来:“说来,宝成这疑问我也有。苏月恒,你今日落水之事,确实你的一面之辞,一个旁证都没有,怎不让人生疑的?”先抛开何宜静那有疑的证词再说。
第180章
长平长公主这一出口,可是让殿上的长公主们颇为侧目。
方才一直打圆场的隆阳长公主也不想出口了。今日长平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屡屡的跟人呛声。
且不说荣寿今日明显的是偏向于沈家的,单说苏月恒本身,乃是人镇国公府的长媳,今日事情能过去对大家都好。要是真想跟镇国公府硬别,镇国公一旦发横了要护短,估计,就是长平也不见得能吃的住。
隆阳长公主在心里叹息不已。自家这个三妹妹,早先虽然也是张扬的很的,但却是很拎的清的。可现在,却变成了如此。看来,当年梁王之事,对她们家的打击太大了些。
当然了,皇家公主嘛,最是尊贵,张扬就张扬,那也没什么打紧的。可关键是,你张扬可以,但要拎的清啊。隆阳长公主摇头不已,长平真是看不清形势。还以为,他们宣宁侯还是当年的气势呢。
不光是隆阳长公主,另外几个长公主也都不想说话了,今日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是猫腻颇深的,她们姐妹听听戏,看看曲儿就行了,夺嫡的事情,就让他们男人忙活去。
反正她们皇家公主,只要不造反,不管谁当了皇帝,那都得对她们礼遇有加的,不过是礼遇多少的问题而已。这礼遇多少的问题跟夺嫡的风险相比还是前者稳妥一点。
本来,现在京中局势就复杂的很,各家公主也是小心谨慎,尽量避免站队的,对夺嫡真可谓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换谁上不都一样。现在大家都是富贵以及,再想进一步又能如何呢。
当然了,如果能不费什么力的更进一步那更好,但是,那其中的风险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众人俱是心里摇头,这长平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长平长公主当然不是失心疯,长平长公主夫家乃是宣宁侯,宣宁侯是个十分有野心的人物,当年下了那么大苦工,让皇家公主下降,当然是想夺得更多利益的,最好是能让他们宣宁侯重新回到当年京城一等一的权贵之家时。
所以,宣宁侯一开始就暗自投靠了梁王,将宝压在了梁王身上。梁王当时最大的噱头就是至纯至孝、平行端方,当的是朝中难得的贤王。可谁曾想,一招不慎,让人来了个釜底抽薪。几年前荣寿长公主府的花宴上他跟长平长公主的二儿媳通奸被抓了个现行。
然后,经过一系列的发酵,最后,梁王一阕不振,再是没有夺嫡的可能了。如此,宣宁侯也是押宝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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