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凉古怪地看着她:“怎样算喜欢?”
林啾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喜欢。虽然书中说魏凉与柳清音相互倾心,但恕她眼拙,丝毫也看不出魏凉对柳清音哪里特别。
魏凉默了片刻,很随意地抬起手,轻轻揉了下林啾的脑袋。
他起身,取一件冷白的长袍穿上,坐到床榻边上,把一头墨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来。
“师尊,”门外传来柳清音的声音,“洞庭青寅宗宗主林冬携其母,求见师尊。”
林啾敏锐地察觉,柳清音的嗓音微微发哑,像是哭过。
“知道了。”魏凉缓缓拉开木门,清凉的风打着旋涌进房中。
他穿了白衣,立在清晨的薄雾中更显挺拔。
林啾简单洗漱之后,跟随魏凉离开主峰,来到万剑归宗迎客的宗门大堂。
刚踏入门槛,便看见一个瘦猫一般的妇人直直向她扑来,一双鸡爪子般的手攥住她的两条胳膊,不管不顾就嚎啕大哭。
“我的闺女啊!可怜你还给爹爹戴着孝,便要嫁给他人作妇!娘知道,你心头一定过意不去对不对!女婿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他若敢欺负你,这全天下的人,能用唾沫淹死他!若不是为了救他,你爹爹哪里会英年早逝啊!呜……我可怜的夫君!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去了啊……”
林啾淡淡地打量着面前的妇人,心中冷笑不止。
她抬了抬眼睛,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坐在黑檀木椅中,鼻孔朝着天,满面骄横。模样和她有几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林秋的亲弟弟林冬。
林啾心中满是冷意。
“女婿!”郑子玉抛开林啾,扑向魏凉,开口就是告状,“女婿啊!你那个徒弟太不像话了!非但不敬重我,还出言侮辱我这个做长辈的!你可得好好教训他!”
林啾偏头一望,只见昨夜见过的一位魏凉弟子面皮通红,鼻孔里呼呼往外喷着白气,给魏凉行过礼之后,气愤地立在一旁。
魏凉视线微垂,轻轻震了震衣袖,周身自然地散发出寒凉的气势。
郑子玉讪讪地缩回差点抓到魏凉的手,倒退了两步,指着立在一旁的魏凉弟子,哭诉道:“他也不想想,若是没有我夫君的牺牲,哪还有今日的万剑归宗?!这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我不过是要他输个两百年功力给我儿而已,这么小小的要求,他竟一口拒绝!哪有这样做人的?太不像话了!”
魏凉望了林啾一眼。
林啾挑挑眉,挑衅地看着他。
这下信邪了吧?
郑子玉告完状,便开始说事了:“女婿你也别怨我着急,我家死鬼替你死了之后,青寅宗哪里还有人挑大梁啊!我儿年纪轻轻便要扛起宗门重任是吧,周遭那么多宗派虎视眈眈,就等着一口把我们孤儿寡母吃掉呢!还有王家,为了把秋儿嫁给你,我们可是把王家得罪得死死的!这种时候,你不能置身事外的对吧?”
柳清音后一步踏入大堂,闻言,忍不住说道:“这位夫人此言差矣。仙魔一役中,逝去的英魂不知凡几,像林宗主一样为正道而死的修士数不胜数,善后之事,怎成了我们万剑归宗一家的责任?当初你与王家的亲事是你自己定下的,反悔的也是你,与师尊有何干系?”
郑子玉上上下下睨了她几眼,冷笑起来:“哟,我当是谁,这不就是那个全天下最不知廉耻的大、剑、仙嘛!旁人的婚事与你有何干系?你爹当初就是教你父女乱伦的么!”
柳清音一口气噎在了胸口,差点当场拔剑。
郑子玉不理她,转头冲着魏凉理直气壮地说道:“总之,女婿你必须助我儿坐稳青寅宗宗主之位,青寅宗附近共有三条灵脉,我也不贪心,只要女婿发话,将其中两条灵脉划给我们青寅宗就行了。”
微微一顿,她继续道:“王家的事情,在女婿这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交给女婿你全权处理。另外,你小舅林冬修为不过是筑基,远不足以撑起一个宗门,所以女婿你要么派一个人随我们回去撑门面,要么给林冬输个几百年功力,帮助他达到筑基后期——我也不贪心,不会逼你替他结丹的。”
立在一旁的魏凉弟子恨恨地道:“师尊!昨日便有王家的子弟找过来,说是这个妇人前几日跑到王家,扬言师尊会派人荡平洞庭王家,若是不想惨遭灭门之祸,便要把王家新生儿的灵水交给她。王家问我万剑归宗是不是要自损身份,行那强盗之事了!因昨日师尊大喜,我便压下了消息,不想这妇人今日一早便、便……”
他气得失了声,柳清音赶紧上前,轻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