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高尚的人?!这么多宝贝,说交给百药峰就交给百药峰了,这是何等高义!这是何等情操!她!她怎能如此无私!
“剑君,夫人,”小何老头仍然难以置信,“这些,真的,真的真的就交给我来打理了?”
“不然呢?”魏凉奇怪地望了他一眼。
不然谁种?他?啾儿?可能么。
小何老头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
半晌,他郑重其事地整理衣襟,行了最正式的修士礼,正色道:“何济定不负所托!草在人在,草亡人亡!”
百药峰的弟子一个接一个冲到了山顶,望着这梦幻般的一幕,个个欣喜若狂。此刻他们还没有真正地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恐怖——再过两三年,这漫山遍野的灵草,株株都是千年以上的聚灵姝!
离开百药峰后,林啾有些忧心:“如今宗派实力大损,消息一旦传出去,恐怕不少有心之人将蠢蠢欲动。要不你留下来看家吧,我自己去千歧关就行了。魔族定会不惜一切保护我,再加上有虚实镜在手,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魏凉笑了:“无妨。万剑归宗不会没人管。有卓晋,有秦无川,还有顾飞慕容春,底下剑仙元婴加起来足有数千人。”
林啾默默点头。
忽听他喟叹般说了一句:“而我却只有你。”
林啾心底一震,慢慢地张大了眼睛,一时竟连走路都忘了,怔怔地停在原地。
魏凉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便回头望她。
对上他的视线,林啾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急急转开了脸,却没能掩藏起两行滚落的泪。
“没有我的日子,究竟是吃了多少苦?这样也哭。”他的影子沉沉罩住了她。
“为什么,”她语声哽咽,“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他低头找寻到她那双泛红的眼睛,理所应当地说道:“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对喜欢的人好,莫非要对不喜欢的人好?”
林啾抬头看他,看了一会儿,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她慢慢止住了抽泣,道:“以后我会尽量对你好。”
他轻笑出声,拉住她的袖子,将她带回主峰。
新房中的大红布幔早已撤去了,这间木屋恢复了简简单单的样子。
林啾觉得,若是他想要今日圆房,那也该圆了。
她也有点想知道,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之后,他待她,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
他拉着她到了木榻前,扶她坐下。
然后他起身,阖上了门。
她的心脏悸动得厉害,不知为什么,一股股冲动不断涌上心头,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在了一起。
冰霜降下,将整间小屋牢牢罩住。
‘嗯,隔音也做好了。’林啾心中暗暗嘀咕。
她心一横,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带。
魏凉布置好冰霜结界,回头一看,只见林啾身上已只着一件白色中衣,纤细窈窕的身形在中衣下能够看出若隐若现的轮廓。她微抿着唇,满面羞意,还要去解中衣。
魏凉喉结一动,音色略哑:“夫人,结婴不必脱衣裳的。”
林啾:“……”
不是,这个人怎么回事?该正经的时候死不正经,该流氓的时候他却……
他疾步上前,眸中燃着暗色的火。那火仿佛能炙到人。
他将她重重搂在怀中,紧紧箍了两下,好听的嗓音更加沙哑:“结婴已迫在眉睫,拖延不得了。啾儿,且稍微忍耐,渡了问心劫之后,为夫一定不叫你失望。”
林啾也察觉不妥了。她的心尖再一次轻轻地悸动,一股奇异的牵扯之力出现在身体中,丹田里仿佛也有一颗心脏在跳动。
原来方才的冲动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她要结婴了!
这一刻,感受更加分明。
丹田中的金丹停止了旋转,就像是胚胎发育一般,它先是像稀泥一样变软,片刻后,一根一根“枝丫”从丹体上抽出来,像个海胆似的,招招摇摇。
很快,这个似人非人之物,慢慢将双手置于身前,盘膝悬坐,脑袋四肢逐渐分明。
魏凉想到了什么,脸色微沉:“玄门密钥在柳清音手上?”
“嗯。”林啾又羞涩又紧张,“怎么办,我现在是要像生孩子一样生吗?”
魏凉道:“她可有你的生辰八字和精血?”
“……唔?”
见林啾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魏凉神色更加严肃,抓住她的肩膀,躬身问道:“啾儿,好好回答我,柳清音手上,是否有你的精血?”
生辰八字恐怕柳清音是记得的。
林秋进门之前,合八字那些琐事柳清音必定要搀一手。
“生辰八字她应该是有,精血嘛,”林啾定定神,“她上次伤我,用的是剑,而非灵气!那剑上恐怕是染到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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