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他坐在池中的石阶上,察看他的伤势。
身上倒是没有受伤,唯有胸口那个坦露出冰棱的大洞,有点触目惊心。血都是从那里涌出来的,被他不小心弄了满身。
她能看出,那个伤口是他自己撕裂的。想必当时情急之下,他是生生撕裂自己的胸膛,将这枚冰棱镶嵌进去的。
所以,这是他的……心脏吗?
她把灵气蓄在掌心,小心地替他医治外伤。
当时,她也见到了卓晋的“心脏”,那枚冰棱穿过毁灭之光,与魏凉的冰棱撞击时,同样受了重创,几乎断成两截。
此刻回忆起当时的一幕幕,她仍然心胆俱颤,手足冰凉。
她用手温柔地抹下他的眼皮,令他闭目养神,然后小心翼翼用灵气裹住他胸口的外伤,开始替他清洗一身血迹。
他闭着眼,忽然开口说话了。
“又受伤了?”声音虽然有些虚弱,却一如既往地强势。
话音落时,他张开了眼睛,眸光重重落在她的身上。
“嗯,小事,”她淡定地解释道,“不是他伤的,我只是闲在那里无事,便试了试新的修行方法。伤在神魂,回头找如玉取些髓玉花便治好了。”
魏凉微微发白的唇挑起一角:“有髓玉花,倒是更让你肆无忌惮了。”
林啾赶紧回道:“哪里,哪里。”
“回头我一把火全烧了。”他轻轻磨着牙,发出低低的威胁。
林啾正撩着水替他清洗肩背,闻言便笑了。
“你用冰,又不用火。”
“忘了冰火么。”他坏笑出声。
林啾便记起来了。
他们第一次非常正式地亲吻,便是她挨了柳清音一剑之后。
当时他把她带到百药峰,泡在药池子里面,用冰火煮沸了一池药汤,熏得她又热又羞。那个吻,着实是动魄惊心。
微乱的呼吸声令他心情大好。
擦完后背,她发现他的外伤已经愈合了,但他看起来丝毫也没有好转,仍是那样虚弱。
“什么药有助你的伤?我们去取。”她问。
魏凉摇了摇头:“无。只能等它自动愈合。在此之前,我无法使用冰霜源力。”
“啊,”林啾点点头,“他也一样?”
“一样。”
难怪方才没有被追上。
她若有所思地看住他:“所以,你的目的并不是杀了他,而是把他逼入幕后。”
魏凉神秘一笑,眼睛坏坏地弯了起来,那意思便是——你猜?
他伸出长臂,将她拽进了怀里,轻轻吻着她的发顶。
“啾儿,啾儿。”
他轻声地唤她。
他坐在灵泉中的石阶上,她坐在他的身上侧倚着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令她脸红的变化。
“衣裳湿了,不难受?”他似笑非笑,动手剥她那件穿到水中的衣袍。
“魏凉……”林啾无语地瞪他。
他的眸光已变得一片晦暗,声音嘶哑:“只想与你多亲密一些。安心,你有伤,我不会乱来的。”
“嗯。”她知道自家这个狂上天的家伙一定不会承认是他自己伤得不轻。
但她还是低估了他的流氓程度。
她站起来,把袍子扔到池边。再倚回他怀中时,被他抓住一摁,竟是直接摁成了紧密相连的姿态。
“……”
她下意识要跑,却被他摁得更深,然后紧紧箍在了怀里。
“不动,就这样。”他的声音仿佛在哄骗,贴着她的耳朵沉沉响起。
她倚着他的胸膛,身躯迅速发软。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最亲密的姿态下看着他的脸。
他果然没有乱动,只是搂着她,眸光一片温存,呼吸逐渐平稳,神色尽是柔情和满足。
‘现在敢让我看脸了么?原来他在失控的时候,脸会变成那个样子。其实那个样子……帅到炸裂啊。’她心中暗暗思忖着。
她很快便发现,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变成了一样的频率。体内的灵气运行也不再囿于自身,而是变成了二人互通的更大周天。
魏凉的嗓音懒懒的,带着浓浓笑意:“双修。”
林啾瞬间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双修。所以这个死流氓不受伤的时候根本耐不下性子来与她双修就对了。从前发生的那些,只是单方面的灵气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