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啾胡思乱想着,很快就径直闯入了柳清音的洞府。
柳清音正倚在软榻上,一副弱不禁风的德性。
“林秋?你来干什么?”见到林啾闯入,柳清音‘吃惊’地撑起半边身体,咳嗽了两声。
林啾琢磨了一下女配林秋应有的表现,阴沉沉地说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每次在人前都装出一副清白无辜的样子,叫人恶心!”
柳清音了然地笑了笑。
不错,当初林秋就是这样骂她的。
因为知道魏凉随时有可能到来,所以柳清音并没有露出真实嘴脸,而是摆出一副清高冷漠的样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啾冷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敢觊觎你爹,你老娘我今天就来好好教训你!”
柳清音脸色微沉。
她记忆中,林秋总是一副刻毒嫉妒的模样,总是跳着脚气急败坏地骂人,倒是不曾记着被她这样占过便宜。
“我与师尊的感情你根本不懂。”柳清音扬起小脸,一副隐忍倔强的模样。
林啾骂道:“有什么懂不懂?说穿了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子破事么!勾引有妇之夫与你睡觉,你真是不知廉耻!怎么,你以为和他睡了觉,就能逼迫他对你负责,与你结为道侣吗?!哈,除非他是个烂人,才会做出这等恶心事!”
反手骂了秦云奚一嘴。
柳清音冷下脸:“你说了不算。”
她与秦云奚双修之事瞒得极好,在二人结侣之前,外面从来也没有人拿着这个说事。很显然,只能是那个男人告诉她的。
林啾一下子就被‘激怒’了,道:“我见过那么多人,你当真是最最厚颜无耻的一个!你等着身败名裂吧!勾引师尊,背德乱伦,这事传出去,我看你这个大剑仙还有没有脸面见人!”
柳清音恍然大悟——恐怕林秋正是在他面前说了这样的话,才会激起了他的必杀之心。
这件事一细想,便觉后背发冷。原来他选择自己,不单是因为喜爱……
若林秋不是自己作死呢?不能再往下想了,赶紧结束这一切,离开劫境……
柳清音强行提起一口气,冷声对林啾道:“随便你。反正无人会信你,你早已身败名裂。”
林啾‘勃然大怒’。
其实演到这里,她已差不多能体会到当初事件发生时每一个当事人的心态了。
“我这就送你归西!”林啾举起手中的剑,直直向柳清音刺去。
她体内没有丝毫灵气,速度虽然算是很快,但对于修士来说,却是远远不够。
林啾不禁有些同情柳清音——这一出遇刺受伤的戏,实在是很不好演啊。
只见柳清音手忙脚乱,一边惊呼“你敢在宗里公然伤人”,一边跌跌撞撞想要从软榻上逃下来。
柳清音的剑就悬在软榻后面,她很费力地召了几下,都没能把本命仙剑召到手中。
此刻,林啾已杀到了面前!
二人你来我往,同台飚戏。演了三五个回合后,余光双双瞥见,一角白袍,出现在洞府门口。
来了!
只见林啾狞笑一声,剑势立刻凌厉了七分。
柳清音心一横,自己在软榻上绊了一下,径直将柔软的右边胸膛送到了林啾剑下。
噗呲!
剑刺入身体的手感……嗯……比想象中要软很多。
林啾重重握住剑柄,作势要继续往上挑,给柳清音制造更大的伤口。
便在此时,一股劲风自身后袭来,不容退避。
林啾的寒毛根根倒竖起来。
她与魏凉都心知肚明,想要离开劫境,只能是让事情按着原本的轨迹来发展——林啾刺伤柳清音,魏凉出手杀了她。
唯有这样,三个人才能离开劫境。
所以,她是一定得死一回的。方才道别之前,她特意告诉魏凉她不怕疼,便是担心事到临头时,他心软下不了手。
没想到,身后的人竟是一丝一毫迟疑也没有。
这个发现让林啾很矫情地心酸了。
劲风袭上后背,熟悉的幽香味道重重扑在她的身上,后颈忽然一痛,皮肤仿佛被什么尖尖的东西刺穿。但这一点疼痛,与利剑穿身相比可谓不值一提。
嗯?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一枚泛着血光的剑尖,自她心口穿出。寒剑收回时,一挽、一挑。
她低头看去,见到自己的心脏处赫然只剩一个大洞。一偏头,便见魏凉双目中泛着淡淡的血色,剑尖挑着一枚仍在跳动的心脏。
他手一晃,不动声色地将那枚刻好的木头心脏塞进了她的胸腔。
旋即,长剑一抖,在她柔软的躯体上连戳了好几个窟窿。
然而林啾一丝一毫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唯一的异样,便是后颈处仿佛仍残留着被噬咬过的小小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