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安歌考虑到秀服的风格,很快在心里定下的大致的妆面。
hf秀场上,模特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化妆,她们的妆面全部都由品牌专门的化妆师和发型师负责,妆面基本一致,贴合本季主题。
但这不代表模特不会化妆,恰恰相反,越是顶尖的模特越是擅长化妆。
因为她们清楚的知道什么的风格更适合自己,她们样貌方面的长处到底在哪里,而短板又在哪里。
之前为了拍综艺,安歌基本没化过妆,连美甲都卸了。
涂药最后一个脚趾甲,安歌又迅速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个轻薄的底。
她最好看的地方是那双眼睛。
黛眉春山,秋水剪瞳。
太浓的妆只会适得其反,但淡妆又显得不够味,压不住那套秀服。
综合考虑下来,除了那双眼睛,其余的地方全做心机妆容,看似无妆,实际上是精雕细琢后的表象。
原本就长卷的眼睫毛在被睫毛夹夹得愈发卷翘后,安歌又刷了两层薄薄的底膏,等了约三十秒晾干后,又用刷子上了层睫毛液。
片刻,化完眼妆,安歌半垂下眼睑,看了会。
镜子中的女人眼睫似鸭羽,又密又长,宛如一把小扇子,勾在那儿。
点了下头,安歌挑了个傅斯珩喜欢的水蜜桃味的唇釉,先薄涂抿开,又涂了一层。
一涂完,指甲油彻底干透。
纯黑色的指甲。
上面没贴任何亮片,也没有绘任何图案。
确认无误后,安歌扯开束着长发的皮筋,一手抓着额前的长发拢到后面,赤着脚走在地板上,半弯着腰拉开下方一个又一个的鞋柜。
职业原因,安歌什么都不多,就是鞋子和衣服非常多,除开品牌爸爸们送的,还有她自己买的。
水晶吊灯下,各式高跟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直从衣帽间门口摆到最里面,几乎全部都是新的,上面没有半点儿灰尘,大部分连吊牌都未取下。
抓着头发来回走了两遍,安歌这才有动作。
衣帽间外面。
三楼走廊尽头的玻璃房内亮着盏昏黄的灯。
灯下,软沙发边的小几上置了个银色冰桶。
桶内盛着冰块,正往外面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伏特加倾斜着摆放在冰桶中。
古典杯中盛了个刚凿开的冰球,冰球直径和杯口差不多大,伏特加倒了浅浅半杯。
傅斯珩刚洗完澡,头发擦得半干,上身穿了件极为单薄的黑色衬衫。
衬衫扣子从上到下扣得一丝不苟。
他大半个身子隐在阴影中,只余了那只搭在小几上的手臂还在灯下。
傅斯珩修长的五指微分着笼在杯口,轻晃着古典杯。
浅浅的半杯伏特加在杯中晕出好看的纹路,冰球碰撞到玻璃杯壁发出细微而又好听的声响。
慵懒的调调,处处透着股漫不经心。
傅斯珩隐在黑暗中的那只手状似随意地搭在腿上,食指指尖叩着膝头,轻扣的频率从慢到快。
耐心一点一点被耗尽。
远远地,细微的声响传来,傅斯珩的指腹贴着玻璃杯壁滑下。
冰凉的水雾被拭去。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
玻璃房内的灯被熄灭。
三楼长走廊上的灯盏被关了几束,只留着相隔较远的灯盏。
和上次一模一样。
一段光影隔着一段阴影,错落有致,宛如高定秀场的t台。
傅斯珩松开酒盏,懒洋洋地靠近软沙发中,掀起眼皮看着走廊尽头的安歌。
今晚,她只有一套秀服,一个造型。
高跟鞋轻叩在实木地板上,她旋身出了衣帽间,只手撑在了墙边,侧脸对着墙面。
光影落拓间,她整个身子完全隐在阴影中,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但连剪影都在撩人。
迟来的伏特加后劲涌了上来。
她撑在墙面的手微抬起,拇指勾着尾指,打了个响指。
响指声落下的同一秒,她抬脚的同时,三楼家庭影院中可声控智能系统响起了背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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