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去地下暗室里探究几天,咬咬牙把那几本希伯来语的手稿都逐字逐句的在网上翻译了才行。
于是等宗祁泡完澡披好浴巾,坐到餐桌面前,看向面前摆放精美的食物时,眼睛都快绿了。
虽然烤乳鸽好吃是真的好吃,但尽管啤酒乳鸽、面包夹乳鸽、烤鱼配乳鸽……再怎么好吃,它们的主料都还是乳鸽,并且是没有涂抹任何调料的乳鸽,吃的宗祁这七天嘴里都要淡出一只乳鸽来。如今终于能够吃到心心念念的英式甜品,就算是现在给他上一盘英国最著名的黑暗料理,什么仰望星空鳗鱼冻之类的,宗祁都绝对能面不改色的咽下去,没错,只要厨师在做菜的时候放了盐。
“布莱克先生,冒昧询问一下,拉美尔庄园隔壁除了肯辛顿宫外,还有其他人居住吗?”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大清早亡了,索性又只有宗祁一个人吃饭,于是他便不遵循曾经和母亲同桌时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一边用小银勺切开一块焦糖布丁,不疾不徐的塞到口中,一边含糊的询问。
“这一条街上另一个庄园似乎是威斯敏斯特公爵的府邸。”
老管家正专心致志的将细颈酒瓶里将用作餐后酒的白兰地倒到大肚收口的矮脚杯内,用眼神丈量着高度。这项工作他已经胜任了几十年,全凭经验,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威斯敏斯特公爵?”
宗祁皱起眉头。
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去萨维尔街里定制的那件西装,似乎就和威斯敏斯特公爵有一些渊源。
宗祁虽然知道这么一个人,但他毕竟不是在英国土生土长长大,对于很多本土人才知道的东西,全然了解的没有如此深刻。例如在他的印象里,大英帝国的贵族早就凉了,现在也不过是空有个名头好听,顶多再多几块地罢了。
虽然威斯敏斯特公爵似乎挺牛逼的,但宗祁依旧没有什么实感,觉得他不过就是个土地主那样的身份,属于矮子里面拔高子的存在。
比宗祁有钱的多了去了,又不差威斯敏斯特公爵一个,反正就是个陌生人,不怕不怕啦!
思及此处,宗祁便放下心来。这种阶级的人,不管是宗祁生前还是宗祁身后,他们两个的生活都会如同平行线,永远不会产生交集的那种,于是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问道:“最近一个星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