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坐在这里,有些无所适从,想洗澡想睡觉,可又觉得不太合适。
这里没有家的感觉。
而且男人气息强烈,她内心竟然有一丝的恐慌感。
她跟他领了结婚证,在法律意义上,他们是合法的夫妻,如果他硬对她有所冒犯,她好像无从拒绝。
想到这里,姚迦妍内心的恐慌加剧,她忽然站了起来,匆匆走到门边,拉起行李箱就打算走。
父亲安排她出来跟朋友一起居住,实际上就是为了让心脏不好的她更安全一些,可细想想,她自己选择来蒲一家里住,岂不是羊入虎口?
她刚准备悄悄溜掉,行李箱上搭过来一只大掌,蒲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太晚了,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床铺,你睡东屋,我睡西屋。”
一口气说完,蒲一眼神不安地看着姚迦妍。
他是年近三十的男人,虽然在姚迦妍面前会经常失态,但基本的社会常识他有。姚迦妍提着行李箱深夜前来,一定是打算住在他这里,刚刚之所以要跑,一定是想到了她自己的安全问题。
所以,他快速说出自己的想法,以期能安慰到她。
果然,听到他说两人分开睡,姚迦妍恐慌的内心得到了一丝安慰。
她慢腾腾转过身,拉着行李箱往东屋走。进屋后,她接着将门一关,咔嚓落锁,准备要睡了。
蒲一碰了一鼻子灰,他摸摸鼻子,转而继续收拾屋子的卫生。
回家的路上,他是困顿不堪的,开车的时候,险些打盹。
可见到姚迦妍之后,他困意全消,心中充满了干劲与活力,恨不能将整个家从里到外全擦一遍。
姚迦妍一向喜洁,几乎每晚睡前都要冲个澡,乍然不冲就跟浑身长了虱子一样,难受得翻来覆去的。但困意很浓,翻腾够也就睡着了。
这一晚上,姚迦妍睡得并不安稳,耳边老觉得有嗡嗡的声音,但属实太困,她便依旧闭着眼睛睡了。
睡到天色大亮,姚迦妍才在一片红的床品中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全是喜庆的红色,红床单,红被套,红枕套。
对了,还有身上粘腻的汗意。
这个晚上,睡得不算太舒服。
姚迦妍是合衣而卧的,她坐起来,身上的裙子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了,她现在最迫切的需要,是洗个澡。
她侧耳听了听动静,外间还是有细微的响声。
睡觉的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某个不知名的梦境,现在才发现,竟然是事实。
她心里起了疑惑,穿上鞋子跑到门边,随手一拉。
她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昨天还光秃秃的房间,只一晚的时间,竟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变样。
墙上贴了带暗纹的壁纸,地上铺了一些类似于儿童爬行垫的东西。
更令她惊奇的是,爬行势上的图案,竟然是她绘制的漫画!
她想了想,脱了鞋子,赤脚踩在地垫上,她好奇地四处张望,细微的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
她走到厨房门口,探头往里瞧。
身着短衫短裤的男人,正背对她在炉灶前忙碌。
油锅兹拉一响,蛋液打入锅里,急火翻炒几下之后,蒲一将金黄色的煎鸡蛋装入盘里。
他一扭头,赫然看到正盯着他瞧的姚迦妍。
两人目光对视,彼此都有些尴尬。
姚迦妍不好意思地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两人间仔细算来,还是挺陌生的,忽然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彼此都不太适应。
姚迦妍指指屋内新添的装饰,疑惑地问:“这些,怎么回事?”
明明昨晚看着还没有的。
蒲一若无其事地嗯了声,“怕你不习惯,刚买的。”
大半夜的也有卖地垫的?
姚迦妍持怀疑态度,但男人态度轻描淡写,可能是不想让她再问的意思。
姚迦妍轻咳两声,“那个,我可以在你家洗个澡吗?”
身上太粘腻,再不洗澡,她的脑袋就要炸了。
蒲一表情紧张地“哦”了声,忽然放下手中的盘子,疾步冲向了洗手间。
搞得姚迦妍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男人忽然紧张什么。
停了能有五分钟,蒲一半湿着身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黑眸不自然地扫眼姚迦妍,“已经好了,去洗吧。”
姚迦妍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回屋找了换洗衣服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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