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姐夫那一套什么齐家下一代个个成器,只怕将来成就不会输过于他关家孩子的说辞,关老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他家和齐家立足的方向原本就不同。再则齐家后代再有能力再有作为,只怕领军人物只会是他城府极深的孙女婿。
只要他孙女稳得住,就算齐家小儿将来有朝一日有负于他孙女,他还就不信了他关景怀的孙女连自保能力皆无。
还财帛动人心?
就他这个狡猾的孙女婿,只怕老姐夫还是不够了解。那孩子要是有朝一日有负于他孙女的话,唯有情,而不是钱。
男人是一旦变心,拉也拉不回来,越拉越觉腻歪。聊完一个如何广撒网的话题,要说还不担心自己孙女的将来?
关老就是再不想承认,也没法否认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他就提起了一个人,一个让他阴沟里翻了船的人。
要说他这一辈子,生命中令他曾经心动过,心疼过,又深恨过的女人有谁?也就唯有孩子她亲祖母刘翠玉一人。
论一个女人想要征服男人的手段,这位厉害不厉害?简直就是高出寻常女子一大截,他就曾经被迷得神魂颠倒。
老爷子不好对孙女说你祖母就极有媚人手腕,但他还是就记忆里老情人曾经犹如解语花般的一些感人之言给提了提。
关平安是听得哈哈直笑,直道她爷爷看女人的眼光真不敢恭维,白瞎了一世英明,气得关老没好气的给孙女一个爆栗子。
这熊孩子!
“她也就输在见识少上,大半辈子不是在胡家就是在山沟沟,要是爷爷当年带她出来,信不信连你太奶奶都斗不过她?”
“信!”就她能无师自通对后宅那一套手段耍得贼溜,您孙女我敢不信?“我爹爹这么厉害的人就被她拿捏得动也动不了。”
关老居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说他儿子愚孝,可错就不在他这位当父亲的身上?他要早一日面对现实,儿子何须受那么多罪。
见老爷子斜倪着她不语,关平安赶紧端茶哄人。要说看女人,其实她爷爷到现在还是没多少眼光,更不善于解决处理。
就如后院看似毫无动静的那两位祖宗,生了她大姑关玉莲的顾姨太太还罢,养着就养着,还有那位还让她留在家里干嘛。
不走?
人家不是有时常来探望的侄子,给一笔养老钱打发出去得了。反正您又不待见人家,人家心里未必就不恨您无情。
当然,她爷爷可以提他的私事,她当孙女的就不好直言将碍眼的人给打发出去。她要说出口,她爷爷一准就吩咐下去。
可她爷爷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未必。死赖着不走这个理由,绝不是什么主要原因,估摸还是跟了他一场,于心不忍。
就如对她亲祖母,她爷爷就做不到一刀斩。在感情方面,她爷爷真不如她,居然还担心起她有朝一日被小北欺负了。
“君若无心我便休,自此山水不相逢。”
纵使到了那一天就犹如此刻只要一想起来会有那么一天而心痛难忍,真要到了他无心之时再留人又有何意义。
没了他,她还有爹和娘,还有嫡亲的兄长。她关平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孤零零一个人,多一个她不多,少一个她不少的顾如初。
与关天佑一起出门归来的齐景年总觉得他的关关今晚回房看他的眼神很古怪,动不动的就瞄了眼他身上某个部位。
他敢担保,他媳妇儿这次绝对不是偷偷朝他使美人计在暗示什么。来了小日子的媳妇儿真心惹不起,有啥你倒说啊。
说?
说啥?
说了可不就暴露了?
关平安哼哼了两声,很是体贴的又是挤牙膏递牙刷,又是递干毛巾又是拿电吹风机,边不忘还哼起了曲儿。
刚开始这哼起来的曲儿还好,听着就是一连串她想到哪儿就哼到哪儿,中间再插播自编的几首蛮欢快的调。
后来?
完蛋了!
配合着电吹风打开的声音,那个调啊就差配上“起来!不愿当奴隶的人们……”等等歌词,这个杀气大得哟~
胆子真大!
齐景年大乐,双手掐着她芊芊细腰,“媳妇儿,我脖子上的是脑袋,可不是咱们家的草坪,你可甭当杂草给撸了啊。”
关平安忍俊不禁笑出声。撸了一把他头发,见已经干,她就先关了电吹风机,“别动,先给你理理好,我肚子不疼。”
将手放在她腹部的齐景年一下子就拉她坐着自己腿上,掰过她脑袋看着她眼睛,“今天有事儿让你不开心?”
关平安重重点了一下脑袋,“我午睡做噩梦了,梦见一个小娘们抱着你在亲嘴儿,我就一直在喊你,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齐景年抽了抽嘴角。
“后来,我又梦到那个小娘们武功居然好得不得了,一下子飞起来,一下子一掌挥过来,我都被她打吐血了!”
“……”齐景年默了一下,“看到那个小娘们长啥模样了没有?”
关平安一脸惊悚地看着他,“你还要找人家?”
“去!”
“那你想干吗?”
“先杀了!”
狗男人!关平安大笑,双手扯了扯齐景年的脸皮,“你是我的。真要有那么一天,打什么打,我直接用大炮。”
“连我也一块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