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羽菲变色,他又扶起萧文凌,呼啦啦十余个人站起,对着陈羽菲露出了嘲笑之声,跟着两人走出去。
剩下之人有些发懵,以往有一个状元郎,无论吟诗作对,他们都要高施成乐他们一筹,没想此次来了个萧文凌,不但才情过人,脾性也是如此的不羁,说动手便动手,当真与上层子弟的作风格格不入,也正是这样的人,给了他们一种很强的压迫感,隐隐觉得,日后再有碰面之事,怕是再也占不到上风了。
“萧公子,施公子,就此告辞了。”一个个的与他们打过招呼,他们一个个的离去。
瞧他们神态之兴奋,从未经历过如此刺激之事的他们,新鲜之余又是扬眉吐气,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将已有些迷糊的表哥送那马车,待回到大宅之时,已是黄昏时期,扶着表哥进了大门,萧夫人一看醉醺醺的萧文凌,顿时有些紧张又有些懊恼的迎了过来,轻嗔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这孩子也真是的。”
“侄子又不是小孩子了,喝些酒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施寒良在一旁大大咧咧道。
“你闭嘴。”萧夫人气的眼睛都瞪了起来,“都是怪你,非让凌儿去参加什么聚会,喝酒伤身,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施寒良被姐姐一凶,顿时不敢做声,只得委屈的小声嘀咕道:“明明是爹让那小子去的,关我何事?”
七手八脚的将萧文凌送回了房,老太爷不声不响的站在了门口,施成乐微微一愣,随即走了上去。
一老一少行到后花园,老太爷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怎么样,你表哥表现的如何?”
“你心里有数,还来问我?”施成乐到底是跟老太爷生活的久了,没有一点拘束,便在爷爷身边坐下,古怪的道:“当真如你所说那般,比起官员,他更希望接**民,这便是痴儿开智的后遗症吗?”
“怎么说话的。”老太爷瞪了他一眼,又缓缓的道:“他曾经是痴儿不错,或许他那时单纯的跟个婴儿一样,鲜少接触官家,倒是多与家丁丫鬟接触,潜意识里自然与平民亲些,也无什么不可。”
老太爷又笑了笑道:“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没有谁不是从平民做起的,能当官靠的是皇上赏识,皇上是九五之尊,掌管天下,他又何曾不是在为民做事?为国为民,这里面可从未有个官字啊。”
“看样子外公也是被表哥感染了,以前你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啊。”施成乐哈哈一笑,又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表哥最厉害的不是他的嘴皮,也不是他的才气,而是他的魅力,他能在不知不觉中,让所有人站在他的一边,今日说出惊世骇俗之话,颇有讽刺他们之意,我那些朋友却无一人生气,反而很支持表哥,呵呵,表哥他是一个天生当领袖的人啊。”
“呵呵,关键是他不肯当这个领袖啊。”老太爷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到了老,才有了辞官不做之心,也是厌倦了官途,没想到他才年纪轻轻,便跟个老头子一般,只愿逍遥过日,偏偏他的心又不能像我一样静下来,当真是怪异之极。”
他连连摇头,施成乐却是微微笑道:“表哥已有觉悟,今日甚至还主动挑衅了状元郎,两首诗下来足以压得状元郎无言以对,从诗词听来,表哥狂放不羁的同时,还有一颗火热的心,他虽是渴望平淡,内心之中又何尝不是不甘寂寞呢?”
“顺其自然吧。”几乎是同时,两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微微一愣,随即释然一笑。
便在这时,有个家丁快步走了进来,拱手道:“老太爷,少爷,老爷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哦?”老太爷微微一怔,接过了信,这里一般琐事都是交给施寒良过手,没想到施寒良也会有处理不了之事?拆开信封,将折叠的信纸展开,仔细一看,他那张脸顿时微微变色,连眉头也皱了起来。
施成乐凑上去一看,也不由愣了神,没想到居然找到萧文凌娘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