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动作一顿,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压下的火气又被她勾了起来,回首咬牙切齿道:“睡,怎么不睡,这便去问问安国候,能不能睡他的小女儿。”
若若容色红透:“……”
谢淮怎么,这么流氓啊。
然走到阮连臣的院中,谢淮终究是不能直接说“我想睡您女儿”。
他想了想,掀袍在院中跪下,沉声道:“晋安谢淮,向安国候求娶府中四姑娘,望安国候成全。”
一声落下,却见阮连臣与瑾王一并从阁中出来,瑾王挑了挑眉,满面愉悦,阮连臣却黑了黑脸,望着谢淮身后的若若,终究狠不下心,只瞪谢淮道:“你要求娶我女儿,却也不是不行,只需答应我几个要求。”
谢淮俯身,恭敬道:“全听您吩咐。”
阮连臣道:“我要你日后,不得对若若说一句重话,更不准让她伤到一丝一毫。”
“好。”
“日后瑾王府的钱财,全都要交到若若手中,她有什么想要的,你全都要给她。”
“好。”
“不准你纳妾,不准给她委屈受。”
“好。”
“不准你碰她……”
“……不行。”
阮连臣面色一顿,终究还是冷冷哼道:“好吧,这一条便放过你。”
若若还未回过神,谢淮却已俯身行礼,轻笑道:“多谢父亲。”
阮连臣:“……”
瑾王顿了顿,问旁边面色发黑的阮连臣:“他这是在唤我吗?”
阮连臣眉间隐忍,风雨欲来道:“滚。”
谢淮却起身,回首行到若若身前,珍重地抚了抚她的发,良久,才温声笑道:“……走吧。”
若若也朝他笑:“去哪里?”
谢淮俯身,在她耳畔:“……睡觉去。”
若若:“……”
“傻瓜。”
番外淮畔青若
晋安城中的朝臣们都知道,那位谢淮谢侯爷,待他的夫人百般宠溺。
当年娶他夫人时,他已将雍州的谢老爷与谢老夫人接回了晋安,又请了镇北王,南国太子等……那场面之盛大,怕是恨不得叫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了去。纵使如今成亲多年,他也依旧不曾对他夫人说过一句重话。
明明平日里,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呢。
是日,晋安又下起了大雪。
鹅毛般的雪铺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朝臣们都欣喜不已,隔着一扇窗赏起这冬雪来。
正逢谢淮一身玄服,神色淡淡地坐在案前处理公文,有新来的年轻臣子见他孤身一人,便前来笑道:“谢大人,您看,下雪了。”
谢淮却抬了抬眸,凝眉盯着窗外的雪,冷声道:“下雪了……”
被他话中的冷意吓得一颤,年轻臣子愣了愣,还未回过神,便见谢淮撂下公文,起身冷漠离开。
“谢,谢大人?”
他错愕不已,满心慌乱:还没到回家的时间,可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谢淮不悦了?
其余大臣们却纷纷聚了过来,热切地议论道:“谢淮那小子走了?”
“哎呀别担心,我看八成是回家哄他夫人去了。”
“说,说得也是……”那年轻臣子松下一口气,笑道:“初雪刚下,谢大人应该想与夫人一起看罢。”
其他的老狐狸们笑了笑,并不言语。
不,只怕不是想与夫人看雪,而是……
而皇宫朱墙旁,已是太子的临御正好携着新娶的太子妃往宫中去。
太子妃容貌清丽,一幅单纯模样,不知像了谁。彼时宣铧帝为他二人赐了婚,临御见了她一面,难得没说什么,二人便就这么成了亲。
正好遇到匆匆离开的谢淮,太子妃见此,雀跃道:“是谢淮大人哎!”
瞧得她眼中熠熠,临御一顿,沉声道:“……还是朝时,谢淮就回家去,真是任性。”
太子妃不以为意,欣喜道:“谢淮大人曾执军多年,行事不羁些也是正常。听闻他曾在镇北从军,真好啊……”
临御心中渐渐不悦,语气发酸道:“……是啊,那你也跟谢淮回家去吧。”
太子妃眨了眨眼,终于回首看他,却莹莹一笑:“夫君,你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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