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难得的,却是时寒。
时寒作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全程陪同在旁,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当宁心‘交卷’后,时寒还要给她批改。
他拿着红笔,批改的速度极快。
几乎不用去翻书确认,就像脑子里印有正确答案一样,红笔不停地勾画。
宁心坐在一旁,看着时寒批改时毫无停滞的动作。
她忍不住问:“寒哥,是不是聪明人,做什么都很轻而易举?我都没有见过你学习,但是只要你想,就能随随便便地做出那些难题。”
还有现在,他都不用看书,便能一眼勾画出对错。
这种天赋,实在太令人羡慕了。
宁心:“好羡慕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啊……那么难的题目,只要看一眼就能解出来。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天赋,就不用为学习苦恼了。”
“谁告诉你这些题,只要看一眼,就能轻而易举做出来。”时寒手中的笔,忽而顿住。
他抬起双眼,直勾勾地看向身旁,正用羡慕、崇拜目光看他的女孩。
“别再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时寒拿笔,轻轻敲了敲宁心脑袋。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桌上那一大摞堆叠得高高的辅导书上。
“人们口中的天才,都有他们艰苦奋斗的时候。只是这种努力,藏在深处,没有让旁人看见罢了。”
就像,他在很小的时候,早就已经学过这些高中书本上的内容。
在别的小孩无忧无虑、肆意玩耍的时候。
他已经付出所有的休息时间,抛弃童年时代的快乐,刻苦努力。
所谓的天才,只不过,是比旁人更早努力、更早懂事、更早背负不属于他们那个年纪应有的负重而已。
宁心不知道时寒的过去。
但是,她却在时寒说这番话的时候,从他那双幽沉的黑瞳里,看到了深藏的情绪。
她小心翼翼问:“所以寒哥,也有过很努力很努力,但是没有让别人看到的时候,是吗?”
时寒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宁心下意识,就想到了刚才吃过饭后,在厨房里熟练洗碗的时寒。
她从时寒的话里,想到的不是他这样的天才,可能在旁人不知道的时候,刻苦努力的学习过。
反而是莫名的,就想到了刚才,寒哥洗碗时的背影。
时家的大少爷,不该会那么熟练的做家务。
他洗碗的动作,干净利落,和从小就出身于孤儿院、必须学会独立的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宁心忍不住问:“你会洗碗,会做家务,不是因为天生比别人聪明……而是因为,以前做过吧?”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轻轻的。
她不敢大声了,生怕惊扰了时寒。
宁心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就忽然很想很想抱住寒哥,给他温暖。
时寒抬起那双沉甸甸的黑眸,直视她。
宁心屏息等待他的回答。
时寒:“小怂包,你管太多了。”
宁心:“……”什么?
时寒起身,背对她。
“错了七个地方,比上次有进步。别忘了,每个错处抄二十遍。”
说完,他把手中的本子扔在宁心桌上,转身离开。
宁心坐在那,看着时寒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没缓过来。
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她看到寒哥幽沉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戾气。
那一刻,寒哥看上去可怕又……可怜?
是她看错了吗?
……
宁心知道自己恐怕是说错了话,惹了时寒生气。
原本还纠结着,该怎么跟时寒开口。
结果她抄完错处,还没拿着本子当借口接近时寒,就看到拉着脸的时寒再次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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