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勤无奈地站了起来,“老师是这样,原本我没参加我们班啦啦队,但王珍同学因为身体不适可能不参加,啦啦队就少了一个人,我本不想参加,但拗不过冯尉同学的苦苦哀求,所以……他就……表示感谢。”
柳勤还能说什么?还能说冯尉用表白威胁?
蒋老太太看着其他同学暧昧的表情,说实话,她是不信的,但事情到这也不好追究,何况她也不是六班的班主任。
“原来是这样,那你坐下吧,开始上课。”蒋老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还好当初没把六班分给她,不然她非疯了不可。
冯尉就好像一只泥鳅,溜来溜去让人抓不住。
蒋老太太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越想越闹心,刚写了几个字的板书就转过身来,“冯尉同学,如果我没记错,刚刚你是不是说,你学语文很努力?”
冯尉瞬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干笑几下,“还好,还好,蒋老师过奖了。”
“把昨天学的《赤壁赋》背一下。”
“……”冯尉。
“站起来背,背不下来就去教室后面站着。”蒋老太太心情好了许多。
冯尉无奈,终于知道贫嘴的代价,“老师我错了,我直接去后面站着。”说着,拿着书去了教室后面。
蒋老太太的火气这才卸了下来,“我们继续上课。”
当然,蒋老太太也没让冯尉罚站太久,站了五六分钟就借着让冯尉回答问题,“奖励”其回了座位。
第二节课结束,是间操。
蒋老太太刚回办公室,就见自己班的班长张希铭抱着作业进了来,“蒋老师,今天范宏宇有病没来上学,这是昨天的作业。”
范宏宇是一班的语文课代表,因为课代表请假,收作业送作业这样的工作只能由学委或者班长代劳。
“好,放这里吧。”蒋老太太见到自己班乖巧又上进的班长,瞬间心情好了许多,但又忍不住吐槽,“希铭我问你,我们班除了姚香林和姜越,有没有谈恋爱的?”
姚香林和姜越是官方默认,一方面因为两人成绩确实杰出,为二高争得了不少荣誉,还是一个原因是两人都是特长生,考上名校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对文化课要求不高,于是老师们也就懒得再管他们。
“没有。”别看张希铭回答得坚定,实际上除了两人,班里还有几对,只不过都是地下工作者罢了,张希铭不会告密。
蒋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给你说,六班真是无法无天!刚刚我的课上公然表白,一个男生拿着花单膝跪地,真是伤风败俗。”
长长的刘海下,张希铭的眼神闪了闪,眼底带了兴趣,“哦?谁呀?”谁这么爷们?
“冯尉!”蒋老太太忍不住和自己班长吐槽,“提起那个冯尉,我就惋惜,明明那么聪明的学生偏偏不学好,要么耍小聪明要么就早恋,我教书几十年绝对不会看错,只要那冯尉好好学习,不比贺一凡实力差,真可惜。”
不提冯尉还好,提起冯尉,张希铭眼底的兴致就瞬间消失,换成冰冷。
“冯尉和谁表白?”
蒋老太太没察觉到张希铭语调的改变,“和柳勤!要说柳勤那孩子也是倒霉,家境不好,好容易奋发图强,却又被这个冯尉盯上了。我真担心柳勤上套……算了,我担心又能怎样,我也不是他们六班的班主任,”说到这,才想起来自己抓着班长絮叨起来了,“最近姜越集训,间操什么就辛苦你了,希铭你快去操场吧。”
“好。”张希铭正要走,眼神闪了闪,又折了回来,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意味,“冯尉那件事,崔老师知道吗?”
“不知道,我也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崔老师。”蒋老太太道。
张希铭暗暗咬了咬牙,最后又松开,不动声色道,“老师还是别和崔老师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张希铭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是蒋老太太却对张希铭无比信任,“你说的对,崔老师不是个省油的灯。行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去吧。”
张希铭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教学楼,一片阳光洒在张希铭身上,然而他却感受不到什么温暖。
……
中午,食堂。
将餐盘放在桌子上,柳勤终于没忍住,“蓝雨祁,我真要参加啦啦队?”
“那还有假?”蓝雨祁悠闲地坐下,修长清瘦的手臂端起汤碗,帅气地喝了一口。
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其演绎得好似时装杂志大片,有些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冷艳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例如蓝雨祁。
相比之下,柳勤却急躁得如同小女生,“我……我……我真不行!算了。”无奈地坐了下去,她也知道没退路,“事先说好,我尽力而为,但如果表现得不好别怪我。”
“不怪你。”蓝雨祁道。
柳勤东张西望,“诶,冯尉呢?这家伙这几天天天缠着我们一起吃午饭,今天怎么不见他人?”
蓝雨祁也顺着视线看去,只不过她找的可不是冯尉,而是另有其人。
不知从何时起,柳勤和蓝雨祁成了香饽饽,午饭要么和冯尉一桌,要么和司亦瑾贺一凡一桌,两伙人争抢。
突然,柳勤看到了张希铭。
正排队打饭的司亦瑾看到张希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今天是什么风,把某某酒楼的大少爷吹来了?怎么着,某某海鲜酒楼的大厨不如学校食堂的大厨?”
张希铭淡淡看了他一眼,“闭嘴。”
司亦瑾看出张希铭情绪不对,“我说,兄弟,怎么了?谁得罪你了?”
张希铭已经打完了饭,懒得再理会司亦瑾,直接端着餐盘来到柳勤面前,将餐盘放了下来,“要汤吗?”
柳勤缩了缩肩,指着面前的碗,“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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