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亦瑾小声道,“我说,你这是把我当挡箭牌?”
“你个子高,当挡箭牌正适合。”柳勤回答。
张希铭挑眉,淡淡道,“亦瑾,你刚刚不是说要去洗手间吗?”
司亦瑾眼珠转了转,心中暗挑大拇指,“对,我正要去。”一凡能不输吗?希铭这家伙真是比狐狸还狡猾。
柳勤瞪了一眼,也跟着站了起来,“正好,我也想去,香林一起?”
不明所以的姚香林跟着起身,“好啊,我们去洗手。”
张希铭挑眉道,“桌上有湿毛巾,可以擦手。”
“擦手哪有洗的干净?”柳勤冷冷怼了回去。
“你说得对,”张希铭站了起来,“擦的没有洗的干净,我也去洗手。”
“……”柳勤。
于是,在柳勤和张希铭的带动下,全体人员都跑去洗手。
洗手间里,洗完手的柳勤准备速速返回包间抢座位,却见姚香林不紧不慢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勤勤你等等,急什么?”说着,掏出淡粉色的唇膏,在嘴唇上擦了擦。
柳勤无奈,只能等着。
“勤勤要不要擦一下?”
“不了,谢谢。”
当两人从洗手间走出来时,见一群男生已经等候多时。
柳勤对司亦瑾使眼色——喂,一会坐在我旁边。
司亦瑾回给其一个古怪的眼神——只怕不行,你懂的。
柳勤明白过来,张希铭那家伙肯定趁机警告司亦瑾了,而贺一凡哪懂这些道道?
忽然柳勤眼神闪了闪,有了主意。
随后柳勤特意慢走几步,当进入包厢时,果然见张希铭那厮已经坐在柳勤位置一旁的位置。
呵,守株待兔?
柳勤不动声色,好像要回座位却突然身子一矮,坐在了于松和贺一凡中间。
姚香林一扭头,见身后人没了,立刻大叫道,“勤勤你做错位置了,你位置在这里。”
柳勤心中暗暗无语,但还是尽量装得自然,“我一会再回去,找于松谈事。”
姚香林撅了嘴,但也没办法,只能坐了回去。
张希铭盯着柳勤,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呵呵,单挑?
大家坐下后便开始点餐,除了于松外,其他人也算是万家灯火的常客,点餐熟练快速。
点完餐后,柳勤扭头对贺一凡道,“听于松说,你开始做生活委员了?”随后压低了声音,“你没事和他斗什么气?你斗不过那个小人的!你快和老师说一声,别做什么生活委员,每天要记账什么的很麻烦。”
贺一凡心中温暖,“放心吧,不是上当,是我真的想做生活委员。”
“为什么?”
“想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贺一凡认真回答道,“从前我的生活单纯到单调,经常隔一段时间便异常空虚、心情低落,只是找不到原因,直到认识了你。”
“呃?和我有什么关系?”柳勤不解。
“你练习田径、参加运动会、学拳击、会缝纫、会烧饭,好像这世界上没有能难倒你的工作,”贺一凡深吸一口气,“即便这么忙碌,但你依旧目标明确,抓紧每一分钟读书。整整三个月,我没发现你情绪低落过,你好像永远能把握自己的情绪和节奏,所以我也想这样。”
“所以你要当生活委员?但目标明确和生活委员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之前的生活太单调了,有大把时间和精力读书,最后却越来越迷茫。”
柳勤看着贺一凡的面庞,见其特别认真,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最憧憬的,如果我有你这条件,真就不会每天学到后半夜两点透支生命了。”
贺一凡根本不听,自顾自地说着,“我想充实自己的人生,但在家里,奶奶什么都不让我做、我还不会打球,思来想去,就打算做生活委员了。”
柳勤了然,“这样也好,对你的人生有帮助。”
“人生?”
“是啊,人要经历得多,才有生活经验、对生活才有感悟,没有任何的智慧是打娘胎里带出来。”
贺一凡眼神闪了闪,“也就是说,你对人生有这么多感悟,是经历得多?”
“当然,你现在找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我敢保证人生感悟比我多很多。”柳勤道。
贺一凡越发坚定,“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生活委员,我一定好好干!”
“我觉得你很有生活委员的潜质,而你还记得那个海报吗?我觉得你做得很好。”
被柳勤夸奖,贺一凡略有窘迫,“谢谢。”
突然,柳勤感受到火辣辣的目光。
顺着目光看去,见到了张希铭。
张希铭一双眸子幽黑,冰冷冷得好似冬日中的深潭,也好像即将暴风骤雨前平静的深海海面。
隐藏波涛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