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勤深吸一口气,而后道,“第一件事,姜越申请换班了,去了三班。”
姚香林吃惊,眼神闪了闪,“还有吗?”声音颤抖。
“第二件事,姜越在上次集训时通过省队的选拔,如果不出所料,要去省会鲁南市了,如果他真去,搞不好会转学。”
姚香林闭上了眼。
柳勤整个心都吊了起来,她做好了随时掐人中的准备——看样子香林是要晕。
却见,姚香林甜美的面颊,颜色缓缓褪去,越发苍白,大概三分钟,颜色又缓缓回暖。
沉默的三分钟,对于柳勤来说好像整整一天那般漫长,她不敢说话,也不知说什么、怎么安慰。
姚香林的面色恢复之后,睁开了眼,“还有吗?”
“!?”
姚香林挤出一抹微笑,“就这两件事吗?”
“……”就这两件事还不够?“没了。”
姚香林虚弱地笑了笑,“我们回教室吧。”
“!?”
“上回你给我留的作业,我拿来给你看看。”
“!?”
可以说,柳勤就是在懵逼中被姚香林拉回了教室,懵逼地去了姚香林的座位,又懵逼地检查姚香林的作业。
确实是写了,而且还写得特别认真。
放下作业本,柳勤伸手覆在姚香林的额头,“孩子,你是不是病了?”
姚香林哭笑不得,“我就认真完成个作业,怎么就病了?”
“按我对你的了解,你根本不可能这么乖。”
“也许……”姚香林的眼神闪烁,“也许我想开了,转性了。”
她确实不会这么乖,但她怕!怕蓝雨祁!更怕真如蓝雨祁那样加害她的家人。
和家人的安危比起来,读书算什么?写作业算什么?男人又算什么?
为了疼爱她的爸爸妈妈,就是要了她的命都行!
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爸爸妈妈受一丁点伤害!
柳勤仔细看姚香林的面色,见其眼神坚定,便也信了,“现在你自己一座,我同桌冯尉去实验高中集训,要不然你搬回来我们两人一座?”
“好……不了,还是分开吧。”姚香林刚想开心的答应,却又想起蓝雨祁的叮嘱——不许和柳勤一座,不许影响柳勤学习,否则……
“为什么?”
“我想安静地听讲。”
“真的?”
“真的。”
进教室的同学越来越多,柳勤也回了座位。
姚香林周身僵硬,似尴尬、似悲伤、似恐惧、似担忧,她从小便习惯了万众瞩目,习惯了众人的目光,无论她出现在何处都是最闪耀的一颗星,但此时此刻,她却恨死了这些视线。
虽然她低着头佯装看书,但却也能感受到周围同学们的窥视,以及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她想哭,想夺门而出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但她不敢,蓝雨祁威胁的话依旧在耳边。
从小,爸爸妈妈就无比疼她,她要向东,全家就不向西;她要月亮,全家人恨不得将星星也顺便也摘下来。
她爱爸爸妈妈,甚至比爱自己更爱爸爸妈妈,所以……她不能得罪蓝雨祁!
不就是听按时上学放学吗?不就是上课听讲吗?不就是按时完成作业、完成勤勤交代的任务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初她学声乐那么苦都扛下来了,从小学开始每周跑到鲁南市学艺术课那么辛苦也扛下来,还有大小比赛、各种压力,呵,与之相比读书算什么?
想着,姚香林的心静了一些,硬着头皮继续装成看书。
说来也怪,就这样装着装着,竟集中注意力沉浸了去,连身边的眼神和私语都自动忽略,整个世界好像只有她一人般。
这种感觉……真好。
与姚香林相比,柳勤却是十足的但心,不断回头去看,却惊讶的发现姚香林一直在专心致志地读书。
中午。
下课铃声打响,随着老师的离开,学生们怨声载道。
因为分了文理班,所以周六日补习便没有理科课,加之一个半小时的大课,熬一上午真是够受的。
饶是喜欢学习的柳勤,也感受到了疲惫。
柳勤揉了揉眼睛,伸展下僵硬的手臂,突然想起某人,立刻跑了个过去。
“香林,要不要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