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边子白最让公孙鞅佩服的才能,并不是他过目不忘的恐怖记忆力;也不是手段百出的计谋;更不是毫无底线的做事风格;而是永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如果公孙鞅俯身下问,边子白多半对告诉他原因。
概括起来就一句话:一无所有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别看边子白用手段给自己挣了不少钱,不过时代的局限性,他的名望和势力根本就无法保护这些东西。说白了,边子白现在的身份,恐怕连身边人都无法保护。随时随地都能受到顶层的威胁,最容易出意外的就是太子训这个人。
一旦太子登基,对于边子白来说,恐怕是一个糟糕不过的事了,因为到时候他随时随地可能成为阶下囚,因为他是卫公提拔起来的,没有任何政治根基的外国人,更不用说明哲保身了。他如今唯一能做的补救措施的就是积累名望,等到太子等级之后,虽对他不满,却不能动他的地步。最差也要有安全离开卫国的自保能力。
但在此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出自信,睿智,甚至无所不能的诡异,让人在想要和他为敌之前,心中犹豫。
似乎这天底下什么事都难不住他,没有他边子白办不成的事。
这让出身一般贵族,还是没落贵族的公孙鞅,有种谜一样的向往。
可随即,边子白捂着脑袋感觉不对劲,连连说:“不妥,不妥!”
征辟南卓,操作起来没有难度。但是有一点或许边子白必须要警觉,卫公的态度。他老人家要是真的开始折腾起来,首当其冲的恐怕不是太子,而是他这个新晋的内史。手掌支着下巴,坐在堂前的木栏处,脚下是几步木头台阶,边子白愁眉苦脸起来。
公孙鞅顿感好奇,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边子白做不到的事。如果有,肯定别人也做不到。
毕竟是一个智力能够和他老师比肩的妖孽,公孙鞅有理由相信,自己的那点米粒般的智慧,还是不要显露出来的为好。
可又忍不住好奇,于是,公孙鞅轻声轻语的问:“贤弟,是否有难处?”
有。
当然有难处。
而且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