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白抬头看了一眼略显疲倦的糜子,最后心头冒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来,心中暗忖:“失策,我怎么把她给带回来了呢?”
要说对一个女人有感情?
开什么玩笑,糜子的身份是女招待,虽然她的主人很牛逼,是魏国的国君。但归根结底,糜子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地位不高,却被魏侯送给了边子白,连带着对糜子来说将要面临人生中最大的一场考验,丈夫家的母老虎。
不仅糜子感受到这种莫名的压力,神情紧张了起来。
就连边子白都警觉起来,家里似乎还有一个,冒然带小三回家,不要紧吗?
他很想找一个人好好询问一番,没办法,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前世的身份,正当的男女关系维持起来就让他心力憔悴,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而在当下,虽说男子三妻四妾不过是说说,毕竟三妻四妾是国君的待遇,大贵族都无法享受到这等规格,但一妻多妾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这有一个前提,男主人在家里一言九鼎,是家中说一不二的存在。可边子白觉得自己在家里距离说一不二还有点距离,路缦可是一个连苟变都能打得哭爹喊娘的暴力女,自己这傻呼呼地把一个陌生女人往家里带,这不是送人头吗?
正在犹豫是否将糜子送去南卓家……不行,万一这家伙监守自盗,吃亏的是自己,还是送去公孙鞅家里好一些。没来由的抬头,却发现了一袭熟悉的翩翩绸衣,苦着脸,硬着头皮道:“这是你小师娘。”
“小师娘?”孟轲开口叫了一声,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呼呼有杀气,不敢扭头看,却吓得一缩脖子,怎么感觉身后有师娘的气息,不,是杀气。
孟轲心中默念:“老师,不是弟子不讲义气,实在是师娘的怒火太盛,弟子挡不住!”
连孟轲都已经发现了,对周围十米内有着近乎雷达一般危险感知力的边子白(其实就是个迫害狂想症患者)能感觉不到吗?他甚至眼神都没有往大门口那边瞄一眼,就已经觉察到了一股如同鬼片中,敞开的大门内飘荡出的丝丝冷冽的寒气。
边子白故作镇定地从景监手中拿走一只纸鸢,在手中掂量了一会儿,满意道:“做工还不错,但是你知道吗?放纸鸢是一门技术活,为师待会儿给你演示一二就明白了。”
说话间,边子白已经完成了转身,还询问嬴渠梁:“你们准备去哪里放纸鸢?”
“城墙边上吧!如果能上得了城墙就更好了。”嬴渠梁似乎也觉察到了丢脸,期期艾艾道。他可是大秦的公子哎,去城墙上玩耍是不是不太严谨了?不过他也觉察到边子白的性格,似乎和孟轲很像啊!难不成边子白收徒都是按照自己为模板去招募的?想想也不对,孙伯灵就给人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很值得信任。
要是换成少梁、邯郸、临淄等诸侯的国都,根本就不可能让人上城墙玩,军事重地懂不懂?不懂的话,抽两鞭子,就该记住了。
可是卫国军备荒废也就罢了,连带着看守军事设施的士兵也不会那么死板,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尤其是面对城内熊孩子,贵族家的熊孩子的时候,更是如此。谁都不知道,这个还在撒尿活泥玩的熊孩子,什么时候会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别玩的太疯,从城头上跌落下来。
边子白点头赞许道:“不错,那是个好地方。”
都已经迈开一条腿了,可是没曾想停住了脚步,臊眉耷眼地吃痛道:“哎呀,裂了,裂了!”
路缦很生气,她不为边子白从外头带来一个女人而生气,而是因为边子白这家伙太没担当了,竟然一言不合就想溜。气愤不过的她只好用习惯的手法制住了边子白。可是路缦的举动顿时让糜子无法容忍,从车上小心的下来之后,挺起胸膛挡在边子白面前,一脸正色道:“这位大姐,我夫君是大丈夫,他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也不能用如此无礼之举羞辱我夫妇。”
路缦是个暴力女,只怪自己当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去追求她。不过,有一点是没错的,路缦很美,还是如今无法获得欣赏的美。大长腿足够他玩好几年都不带腻味的,唯独不好的是脾气暴躁了一点。
想来想去,当时的原因只有一个,路缦是个女人,一个能够让边子白产生诸多幻想的女人,而且边子白素了很久,想吃肉。
边子白捂着脸,心头一片哀怨:“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