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缨虽未醉的不省人事,维持了些许清明,却似没有听明白,默默不语。
“你的剑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有青阳子的佩剑?”
苏缨道:“梦里…抱月剑?”她轻微摇了摇头,道:“那不是我的剑,是阿娘给的,这次回去问了阿娘,她说是从家中的礼品中翻出来唬我的,单子早就丢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她认真的看着燕无恤:“你若很想知道,我再让阿娘去查一查。”
望她这副半醉不醉的娇憨模样,燕无恤不由得失笑,只觉这一日的心寒彻骨,总算得了片刻的喘息安慰。
他抚摸着苏缨柔软的发顶,轻声道:“李揽洲不甚了解你,否则绝不可能出此下策。他说这一路都是你在背后设计害我,所以白玉京才一直如影随形,说你是朝中之人。”
苏缨自顾自的咂摸了一下,她这一路和燕无恤一起,知跌宕起伏,惊险万状,重重圈套,深不见底。她醉里糊涂,一时只自觉李揽洲这话将自己说的无比厉害,大方承认了:“是我。”
“……”燕无恤不妨被她这话一堵,皱了眉。
手自她颊边而下,轻拧耳垂之上:“当真?你原是蓄意靠近我?”
苏缨不惧疼痛,点了点头。
“为了什么?”
“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换取湛卢剑意。”
“所以你得偿所愿,就不大爱搭理我了?”
她点了点头。
燕无恤直被气的笑了:“这么说,你和沈丁是一伙了?”
听到沈丁的名字,仿佛一桶冰水,顺着脑袋往下泼,将她激得一个激灵,猛地摇头:“不是我。”
燕无恤无奈的笑了笑,叮嘱道:“这几日,你切记离李揽洲远一些。”
说完了,也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
想到如今她有剑意护体,又有武勋加身,寻常人伤她不得,才稍稍放了心。
苏缨晕晕乎乎,自己站不稳,往前迈一步,
脚步歪歪斜斜,就听燕无恤语调不悦,沉声再问:“谁让你喝的酒?”
“你…你还要问?”
我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你就一直问。
你自己不治行检,还妄管旁人喝酒?
苏缨醉中肆意,一念忽起,凝了剑意在手,湛卢剑意她用的多了,便无师自通会了些许窍门,加之此刻酒意所激,气血顺畅,剑意锋利,不近不远,悬在他脖颈之侧。
守在门口的阿曼,听得院中有动静,像是二人在激烈争吵,探头去看,登时目瞪口呆。
只见草叶乱飞,花木摧折,池塘的水都在激荡——哪里是普通争吵,分明是难得一见的高手过招。
此刻不比台上,苏缨自不必担心有人发觉剑意,执一树枝,大开大合,无所忌惮。
她出招甚快,心随意动,湛卢剑意在她身体里绽放出全然不同以往的光华。
此剑意有灵一般,跟着燕无恤时,沉郁厚重,常伴刀锋。
在苏缨那里,却入云霞飘渺,似百练千端,纷繁华丽,虚张声势,如她人一般。
诚然苏缨于内力上此刻已是燕无恤难逢的敌手,然而她对敌经验欠缺,一味进攻,下盘不稳,身体虚浮,破绽百出。
燕无恤有意指点,反守为攻,将她的破绽挨个尽数击了个遍。
脖颈留白,身侧显露,斜斜一掌,便匆忙回护。
下盘不稳,被他掌风一带,便险些摔倒。
更不妨燕无恤气海流转,盈虚之间,空若无物,然变化万千,引她内力,反击自身。
苏缨脚步一挫,往后倾去。
燕无恤忙伸出一臂,搂住她的腰身,登时青丝迤逦,铺了他满怀。
夜虫低鸣,四下安静。
她还有许多话想问。
他也有一些话没讲。
然而苏缨挣扎欲起时,燕无恤只道“还打?”
便一掌握她腰,低头覆上了犹存酒意的柔软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苏缨:反派大boss有点帅啊。
【系统】女侠苏缨宣布对这些时日的恐怖袭击负责。
李揽洲:mmp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