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月道:“能陪我走走吗?”
陈静儒点头道:“可以!”
俩人就出了院门,陈静儒住的院落比较偏僻,院外也罕有人至,积雪还无人打扫,只看见几行稀稀落落的脚印。
俩人顺着小道慢慢走着,踩得积雪咯吱作响,小道两旁的树上也挂满积雪,在鸟雀的惊扰下,扑扑簌簌地往下掉,落在俩人的身上,都没有掸去。
许久,琅月才道:“明天我就要出嫁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静儒道:“我师父说,不会让公主嫁给他的!”
琅月道:“是你师父这样说的,还是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陈静儒道:“都一样!”
琅月道:“你是被逼的吗?”
陈静儒怔道:“什么被逼的?”
琅月道:“参加比武招亲大会!”
陈静儒急道:“不是被逼的,我是心甘情愿!”
琅月就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道:“如果我真的嫁给马先令,你心里会难受吗?”
陈静儒点头道:“会!”眼神无比坚定。
琅月就笑了,道:“虽然你只说了一个字,却比天底下最好听的花言巧语更加动听!”
陈静儒道:“我不会说话!”
琅月轻轻摇头,道:“我自小就听惯了阿谀奉承,花言巧语,早就听得腻了,有时一个眼神,在我眼里,胜过千言万语!”
陈静儒点头道:“我也听腻了!”
琅月怔道:“也有人奉承你?”
陈静儒淡淡道:“我也是做过老大的人!”
琅月笑道:“老大?好逗的词语!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做老大了,反而要做别人的徒弟?”
陈静儒叹道:“天下那么大,不张开翅膀翱翔一番,岂不辜负了大好青春?总是占据一个山头洋洋自得,岂不成了井底之蛙?我师父就是给了我翅膀的人!”
琅月也跟着叹道:“是啊,我就是井底之蛙,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陈静儒道:“公主若不嫌弃,我以后带你去!”
琅月就弯下了腰,从地上掬起一把白雪,起身扬向天空,望着白雪如沙坠落,叹道:“以后?好遥远的两个字!陈公子,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吗?”
这话一语双关,陈静儒倒也是听明白了,斩钉截铁道:“只要公主想有,那一定有!”
琅月道:“明天我就要去丙路大营了,听父皇说,你也会跟我一起去,我真的好害怕,为了父皇,为了国家,我是死不足惜,就怕连累了公子!”
陈静儒道:“公主放心,就算为了‘以后’那两个字,我也不会死的!”
琅月的眼神里就有了期待,道:“好,不管什么时候,你一定要记得,你曾经说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