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个必要!”
欧阳志远摇摇头,直接否决定了訾国辉的提议。
訾国辉的好意,他自然明白。
不管是祥瑞集团的问题,还是天利投资公司的问题,都不是一天两天了。
拖这么长时间都不处理,不是没时间处理,也不是不想处理,而是这里面有事情,非常的棘手,没有人愿意去沾那个麻烦。
但天利投资公司的事,他必须处理。
欧阳志远心里非常清楚,舅舅秦明阳之所以把自己从山南省前进市调到阳山省前进市来,就是看中了自己锐意进取的性子,实干的劲头。
而自己要做的是当一把锋利的刀。
不求锋芒毕露,却必须干脆利落,以改变天泉市贫穷落后的现状。
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瞻前顾后,遇到事情就缩手缩脚,怕这怕那的,那就完全违背了舅舅把自己调过来的初衷。
况且,他已经承诺了百姓,要处理天利投资公司的事。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除了这两个原因,欧阳志远还有个顾虑。
他不相信梁廷栋。
这事如果交给梁廷栋去处理,说不定只会高高拿起轻轻落下。
欧阳志远看着訾国辉,一脸庄重的说道:“訾秘书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得明白,我们都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分工并不是多么重要,重要的是要给老百姓解决问题。”
欧阳志远直接摆摆手,不再给訾国辉再劝说的机会:“好了。訾秘书长,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帮我找一下天利投资公司的资料,现在就要。”
“好吧。我这就去。”
见欧阳志远的态度非常坚决,铁了心要插手处理天利投资公司的事,訾国辉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只是徒劳,也就不再劝说,点点头,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办公室。
林平山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黑着一张脸,两条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手里夹着一只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丢着四五个烟头。
很明显,他心情不好。
梁廷栋站在办公桌前,脸上写着浓浓的忧色。
梁廷栋期期艾艾地看着林平山,如同一个做了错事,希望父母替自己摆平的小孩子。终于,他张口说道:
“欧阳志远让那些的人都去二楼小会议室了,准备插手处理天利投资公司的事。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欧阳志远当场把城建局局长莫万里停职的一幕,给他造成很大压力。
这会儿,那些老百姓已经按照欧阳志远的吩咐过来了。
此时,他六神无主。
林平山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梁廷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你只是分管领导,欧阳志远能把你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把你停职?他还没那个权力!”
梁廷栋不安道:“我明白。只是,欧阳志远现在这一插手,金融办(金融服务工作办公室)的张海锋和打非办(打击非法金融活动领导小组办公室)的许冠霖恐怕要倒霉了,估计跟城建局的莫万里一样,会被停职检查。”
有句话,梁廷栋并没有说。
天利投资公司的事,不光涉及到金融办的张海锋和打非办的许冠霖,他也有参与。
张海锋和许冠霖之所以会对天利投资公司大开绿灯,出了事之后不处理,除了因为两人收了天利投资公司的好处之外,还因为他给两人打过电话。
张海锋和许冠霖两人会不会被拿下,是死是活,他其实并不关心。
但他非常担心两人会把自己牵扯出来。
林平山当然不知道梁廷栋的小心思,只是恨恨的说道:“活该!拿别人好处就不说了,毕竟大家都这么干,但也不能吃相太难看,捅出大篓子谁也救不了他们。”
梁廷栋小心翼翼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林平山叹息道:“是呀,晚了。”
见林平山迟迟不提欧阳志远越权插手的事,梁廷栋担心拖久了出问题,于是硬着头皮道:“您是不是找欧阳志远谈谈?”
林平山问道:“谈什么?”
梁廷栋道:“这事毕竟属于咱们的工作范畴,就算出了问题,也应该由我这个分管领导处理。欧阳志远上午插手城建局的事,现在又要插手金融办和打非办的事,这完全就是把咱们当成摆设啊。”
林平山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