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远直接一个翻身,一骨碌坐了起来,眼睛盯着白晓若和韩嫣儿两个小丫头,问道:“白晓若,韩嫣儿,是梅正义让你们来的?”
韩嫣儿顿时吓得脸上煞白,拿在手里的照相机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白晓若本来背对着床,此时也连忙转过身,如同见鬼了似的,一声惊呼:“您……您醒了?”
欧阳志远目光死死的盯着两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冷声道:“在你们俩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醒过来了。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又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顿了一下,欧阳志远接着道:“没想到啊,你们竟然是来做那种事的。说吧,梅正义为什么让你们这么做?你们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吗?”
“我们……我们……”
韩嫣而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低垂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晓若也怕得要命,几乎在欧阳志远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她就直接跪了下来,语无伦次的说道:“我和嫣儿是被逼的,下午的甲鱼也是梅所长送来的,他逼着我们和你那样,还让我们拍下照片……”
是梅正义逼她们来的?
听白晓若这么说,欧阳志远顿时松了口气。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曾怀疑白晓若和韩嫣儿之所以这么做,是想以此来要挟自己,从自己身上得到好处,或者让自己帮她们办什么事。
但现在,得知白晓若和韩嫣儿是被梅正义逼迫的,欧阳志远心中的怒火,顿时消去了不少。
因为他知道,韩嫣儿和白晓若只是两个农村出来的小姑娘,面对梅正义这种一句话就能决定她们前途和命运的领导人,两个小姑娘完全没有选择权。
欧阳志远看着白晓若和韩嫣儿,说道:“好了,起来吧。既然是梅正义逼你们过来的,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欧阳志远语气一转道:“但你们得告诉我,梅正义为什么让你们做这些事?”
韩嫣儿摇摇头,哽咽道:“我不知道。梅所长就只是逼我们过来,让我们和你做那种事,并且拍下照片给他,其他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求您饶了我们……”
白晓若也跟着摇摇头:“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志远追问道:“你们真不知道?”
白晓若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梅所长他用我妈妈和嫣儿的弟弟威胁我们俩,如果我们不按他说的做,就要开除我们,还要为难我妈妈和嫣儿的弟弟。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欧阳志远顿时一愣。
居然两个小姑娘的用亲人,来威胁两个小姑娘!
这梅正义,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
看白晓若和韩嫣儿害怕的样子,应该真不知道梅正义为什么让她们来算计自己,欧阳志远也就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向两人追问。
欧阳志远话题一转道:“白晓若,你说梅正义用你和妈和妈威胁你,用韩嫣儿的弟弟威胁韩嫣儿,这是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白晓若哪还敢有半点隐瞒,连忙道:“我家在底下的榆阳县,我妈妈得了一种怪病,在县医院住院,需要很大一笔钱治病,我到这里来应聘服务员,也是为了赚钱帮我妈妈治病。”
白晓若接着道:“梅所长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他就威胁我,如果我跟您做那种事,还拍下照片,就给我一笔钱,可以够我给我妈妈治病。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做,他就把我开除,还要给县医院那边打招呼,把我妈妈赶出医院。”
听完白晓若的诉说,欧阳志远顿时怒火中烧。
“好个梅正义!何止没正义,简直就是没人性!”
欧阳志远恨恨的怒骂了一句,又转过头,看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面色如土的的韩嫣儿,柔声道:“韩嫣儿,你说说看,你弟弟又是怎么回事?”
韩嫣儿立刻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韩嫣儿的弟弟,叫韩晓鹏。
韩晓鹏十八岁,比韩嫣儿小两岁,读高三。
前段时间,韩晓鹏刚参加完高考。
那年月,对于文化程度普遍偏低的农村人来说,要改变贫穷的命运,让孩子不再像自己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的下地干活,供孩子上大学,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谁家的孩子能考上大学,全村人都会羡慕。
韩晓鹏学习成绩很好,无疑就成了韩嫣儿全家的希望。
但是,韩嫣儿家里比较穷。
以韩晓鹏平时的成绩,考大学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上大学的高昂学费和生活费,对经济情况本就不好的他们家来说,却是一笔非常大的支出,很难支撑。
为了帮家里减轻负担,韩嫣儿就建议弟弟,趁着暑假这段时间找份零工。
韩晓鹏参加完高考后,就在市里找了一份零工,打工赚钱。
韩晓鹏做工的地方是一个铁艺加工厂,专门从事制作铁门,说是“厂”,其实满打满算,算上韩晓鹏和老板在内,总共也就只有七个人。
韩晓鹏在铁艺厂里做小工,干的是给铁门喷漆的活。
喷漆这种活,又脏又累,长期从事的话,对身体的危害非常大。
但韩晓鹏并不在乎,并且干得非常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