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见着南烟,他似乎精神了些,未等南烟开口询问,便将先前看见的一咕噜全吐了出来,“景儿不知何故寻了过来,与孟养聊了几句,就为这,二小姐院中的人便赶了过来当着奴才的面骂景儿吃里爬外。”
“谁不知那景儿过往是咱院中的人,他们骂几句便也罢了,哪知还动手打人,这血正是景儿的。”
“人呢?”
南烟冷静的打断他的絮叨。
刘伯一愣,道:“自是回东苑自己的房间养伤去了。”
“我不是问景儿,我问的是孟养。”南烟心中不安,抬头问道:“刘伯,他去了何处?”
孟养性子与南烟有几分相似,他若在,无论如何都是会护着景儿等她回来的。
“景儿来同他说了几句,他便急匆匆拿着剑走了。这之后,东苑的人便来了,老奴也不知孟养在何处。”
“知道了。”
南烟叹气,径直回了厢房,坐定后,心下很不安宁。
约莫过了半刻钟,刘伯来叫南烟吃饭,这院中如今只三人,过往三人是一同用膳的,但今日孟养不在,她没什么胃口。
刘伯也不多劝,叹着气走远了。
南烟这时却是猛的拉开门扉,道:“刘伯,我出去找孟养,很快就回。”
如今院中无人,她只得亲自去寻孟养,见她走的匆忙,刘伯赶紧追上,将她放在大厅正中木架上的纸伞递给她,嘱咐道:“日头高,着心些。”
第30章
孟养脚速快,他到达冯府门前时,冯希臣及南府守卫这两拨人马皆未到达。
因着他不清楚其中内情,不知那女子是何人?又为何找南烟,因此在冯府门前颇为迟疑,最终却还是咬咬牙翻墙进入了冯府。
他打算先观测一番,之后再做决断。
冯希臣与南烟向来有嫌隙,他亦不喜冯希臣,因此初入冯府时他还甚是好奇。
冯宅不大,风格较为古朴雅致,如今将过午时,府内走动的人不多。且他是翰林院文官,入朝不久,府中守卫并不严。
孟养极为轻松的躲过巡逻守卫与往来奴仆,他想着白马的脚速应当比南府守卫快,若是那女子被驼进冯府,他可想法偷偷将这人带走。若是南府守卫来的早了,他也可以偷摸跟着那群人,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清楚后,便寻思着换一套冯府家丁的衣服以便行事,哪知将一抬头,便看见一体型微胖的少年,看衣着年纪应当是冯府的二少爷冯希白。
孟养暗骂一声糟糕,却也反应迅速的躲入走廊一侧的房间。
进屋后,他透过门缝朝外偷看,见那冯希白一路嘟嘟囔囔,神情似乎颇为抱怨。
孟养与南烟一条心,他不喜欢冯希臣,连带着对这人的弟弟也不怎么喜欢。
他盯着冯希白,少年正在长身体,胖嘟嘟的很是可爱,在他眼中却成了面目可憎的人,他吐槽道:“也不知这整日是吃的什么,长的像头猪似的。”
说完,他哼了一声,转身想看一看自己这匆忙间进的是哪间屋子,哪知一回头率先撞入眼帘的却是一名着墨色云衫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盘腿坐在蒲团上,侧对着孟养,正仔细擦拭着手中的黑色钢刀。
这人察觉孟养进屋后,却是头也不抬并不理会他,除此外,孟养还发现这间屋子很是不同。
这屋子不大格局方正,正中铺着浅褐色格纹地毯,地毯上放着一方矮桌,桌上干干净净,一个茶杯也无,除此外再无其它家具。但屋子的四面墙壁却立着特制木架,粗略看去木架上放着不下百种兵器。
这像是一座微型兵器库,但屋内一方矮塌又让人恍然有一种这屋子是为众人商议事情专门腾出来的。
冯希臣一介入仕不久的文官,何时需要这么一间怪异的屋子?还有屋内的少年到底是何人?
“看够了吗?”
这时,少年侧过身来,他将黑色钢刀横在眼前,程亮的刀身映着孟养歪歪斜斜的身影。
孟养看着少年俊逸的眉眼,发现这人与冯希臣有三分相似,难道…他才是冯希白?
……
冯希臣回府时,南府的守卫还在赶来的路上。
他从白马上下来,第一件事是叫马夫找兽医看一下白马屁股上的伤。而后,才指着马背上昏睡过去的席秀对一旁的仆役道:“去找大夫替她看一看,不过在看治之前先把她用长绳绑紧了。”
长安城已许久未出现当街行凶之事,这人不知是好是坏,谨慎些总没坏处。
“公子,这女子是?”
仆役迟疑,这女子着一身破旧男装,看着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不认识,这马捡来的。”
冯希臣并不关心席秀,反是催促马夫道:“这几日弄点好吃的给马,今日委屈它了。”
马夫看着马屁股上那个伤口,问道:“这口子是怎么弄的,像是被什么给戳了一下。”
冯希臣瞥了那伤口一眼,面容冷淡,并未回话。
府内管事闻得动静迎了上来,凑近冯希臣恭敬道:“公子,那人正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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