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时生不语,他补充道:“今夜七夕,有情人同游长安城,他们这是在向南烟发出邀约。”
闻言,周时生淡漠的眉眼中透出一丝不耐,“她不能和他们走,我如今找她有事。”
就在方才,席秀在逼问下,终是松了口,说她是为报恩,替炳熙传话给南烟,却不知为何遭遇南府之人的偷袭。
再问她是传什么话?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了,只是要求一定要亲自见南烟一面。
周时生沉着一张脸疾步上前,他今夜着一袭墨青色云裳,从暗处走来,离的近了,南烟才发现他。
“小大夫?”
“你不能和他们走。”
两人同时出声,南烟一愣,随即身上起了一身寒颤。她知道自己长的不错,可是,怎么如今连这少年也……
她感到一阵恶寒,率先出口道:“我不同他们走难道和你离开,你如今年少,正是应当刻苦修行医术的年纪,怎的同他人一般凑这七夕节的热闹。”
周时生闻言,脸霎时沉了下来。
马树乔与施岚风也跟着开口训斥周时生,尤其是马树乔,骂人最是厉害,“得!你个半大小子毛还没长全就敢邀约南烟,滚一边去,也不瞧瞧你那□□样。”
实则周时生如今虽未完全张开,但观那轮廓、五官,再有几年必定是个颠倒众生的美男子。就是如今,他也是三名男子中最好看的。
当然,他也是年岁最小、身量最矮的一个。
周时生被这两个男人左右夹击,你一言我一语戏谑的骂着,他嘴唇紧紧抿起,终是忍不住伸手覆在了腰间的钢刀上。
他要把这两人的嘴都给削掉。
南烟没理会这三人,她拄着拐杖越过他们朝前走,马树乔发觉,赶紧追了过去,忧心道:“南烟?”
他知晓孟养离世,今夜黏着南烟不止是因着喜欢她,也因着担心她。他怕她伤心过度伤了身体,总是想着逗她笑。
南烟目不斜视,手上的拐杖驻地声却是愈发响亮了。
施岚风见南烟待马树乔十分冷淡,想着自己或许还有戏,也跟着追了上去,“南烟?”
“炳南烟!”
南烟在听见这三字时,终是顿住脚步。
她回身,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她改随母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身旁两个男人跟着她朝回看去,目露疑惑。
南烟举起拐杖,指着周时生,低声道:“你过来。”
马树乔与施岚风见此惊的双目圆瞪,这少年看着十四、五岁,同南烟比起,实在不太相衬。
马树乔夸张的大叫,忧心道:“南烟,他才多大啊?”
女大男小,不是良配!
他嗓音尖的出奇,一双小眼使劲瞪着,手舞足蹈,一时指着周时生,一时指着南烟,恨铁不成钢道:“南烟,你及笄后挑挑拣拣三年,难道就选中了他?”
他说完,气的哼了一声。
“你?”施岚风亦是羞怒的脸色通红,跟着劝告道:“他还小。”
“我不小。”
周时生及时反驳,神色严肃。
马树乔与施岚风闻言,脸色诡异,目光落在他下腹。
因着孟养的缘故,南烟也看了不少话本子,她如今见着他们二人脸色,知晓他们是想歪了,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时生见南烟发笑,皱眉道:“笑什么?你同我走。”
“先等一下。”
南烟低声道,随即看向马树乔与施岚风,劝道:“你们年纪也大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我其实真没什么好的,再说我如今…”
她看向周时生,认真打量一番,赞道:“他长的蛮好看的,我很喜欢。”
马树乔与施岚风以一种无法言说的表情看着南烟,最终,在南烟沉默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远了。
待人离去,南烟用拐杖驻了驻地,问道:“小大夫,你怎么知道我改随母姓了?”
“你随我来便知晓了。”
周时生转身便走,却听身后女子拉长了声音道:“那可不行,昨日我已应下了人同过七夕,我得回去一趟看看那人可有在等我。”
南烟轻轻叹气,微仰着下颌,看着夜幕一弯月牙,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叹道:“良辰美景,可不能辜负了。”
闻言,周时生眉头便皱了起来,斥道:“你怎么这么多事?”
将把那两个男人打发走,如今却还有人在等着她。
南烟垂眸看着周时生,柔声道:“我说过,有很多人喜欢我的。”
周时生压下心中烦躁,沉声道:“我今日找你有事,你现在随我去一个地方见人。”
他未直接将席秀与炳熙之事告之,只是心中想着,待她与席秀见面,得了炳熙消息后,再向她透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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