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长安城,就属马家最是财大气粗。
这般想着,南烟突然不解道:“方才刘伯说马树乔同人打架,那人是谁啊?”
“不知道。”
孟养道:“他向来口无遮拦,惹着人不奇怪,只是在你及笄之日干架,这般便有些过了。”
刘伯这时又进了来,手里捧着一木盒,他脸上带着笑意,快步走近道:“小姐,这是俞公子送你的生辰礼物。”
“俞宗衍吗?他人呢?”
“走了,将礼物交给老奴便告辞离去。”刘伯叹气,“我本想留一留他,让你出门接见的,只是他走的快,我也不好阻拦。”
孟养插嘴道:“刘伯,你之前不是说让南烟待在厢房内,由你去接见那些人吗,怎么此时说起这话来了。”
刘伯瞪了孟养一眼,训道:“你懂什么啊?俞家的公子是其它人能比的吗?”
“怎么就不能比了。”
两人在一旁斗嘴,南烟与景儿两名女子却是好奇的打开木盒细看,木盒中是一袭湖蓝色的长裙,做工精致繁复,甚是好看。
景儿在一旁道:“小姐若是穿上这长裙,必定十分好看。”
南烟记得还在石鼓书院时,俞宗衍曾问过她喜欢什么颜色?难道他早便知晓她女子之身。还有,他既是亲自上门送礼,以往日两人的交情,怎么也不见她一面便走了?
在她发呆之际,南易却是寻了过来。
如今夜色已至,前来送礼的人终是停歇,西苑再无外人,他这才来了西苑。
他来左右不过训斥南烟今日太过放肆,及笄时无长辈在场反是亲自出面接待那些少年,惹出些闲言碎语。
南烟安静的听训,在他离去后却是一转头朝孟养道:“孟养,我想出街去玩。”
“小姐?”
景儿正待说话,南烟却是笑着道:“景儿便不用去了,你待在厢房内假作是我,我不会玩太久,夜深便会回来。”
她要离去,景儿连忙展开俞宗衍送来的湖蓝色长裙,问道:“那小姐要穿上这个出游吗?”
南烟颔首,“要穿的。”
第27章
南烟与孟养避开南府仆役从侧门出府,将到了侧门的小巷,便听得一道急切的男声,“总算等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
说话之人是马树乔,此前前来送礼的少年面皮薄,皆约她日后得空同游长安城,南烟一一应下,马树乔则是个人精,约她当夜出游,逛长安城夜市,去望楼喝酒听曲。
南烟朝他笑了笑,走近问道:“听说你今日同人打架了,那人也是石鼓书院的学生,是谁啊?你们为何打架。”
马树乔窘迫的避开南烟的视线,随意答道:“没谁,就是往日在书院中得罪的一个同门,今日借机生事罢了。”
他嘴角及右眼皆带了伤,看来那人下手极重。
南烟忧心道:“你这是不是很疼?”
马树乔见南烟担心他,立即眉开眼笑起来,拍着胸膛道:“不疼,我没手软,他也受了伤。”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朝巷道外走去,孟养落后一步,他发现不远处那颗槐树下似乎躲着一个人,他好奇上前,借着槐树下灯笼的亮光看去,发现这人是冯希臣。
冯希臣着一袭粗布麻衣,身上沾上不少灰尘,看着有些狼狈,他嘴角破了皮,像是被猫给抓的,见孟养发现他,立即沉下脸来,在孟养出声前一把握住他胸膛衣襟,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若是将在此处看见我的消息告诉你主子,我就杀了你。”
他眼神凶狠,孟养向来胆小,立即吓的连连点头,道:“我不会说的,你快松手,快松手。”
冯希臣这才松开手来,越过他沉默的朝巷道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身讥讽的看着孟养道:“你主子穿的衣裙是俞宗衍亲自设计着人赶制而成的吧,既是这般,怎的又于深夜与马树乔相约出游,不怕宗衍看见心伤?”
孟养理所当然道:“为何会心伤,既是送给南烟的贺礼,她什么时候穿,何时穿都看她心情。”
“是吗?”
冯希臣低笑。
孟养又问,“你既前来南府,那可是来恭贺南烟及笄之喜的?”
他想了想,好意提醒道:“南烟如今记恨上你了,你若趁此机会送礼致歉,她性子好定会原谅你的。”
“原谅?”
冯希臣摸了摸被马树乔抓破的唇角,讥讽道:“我出生低微,恐是配不上给你主子送礼。”
孟养不懂,这送礼还讲究配不配得上?
只冯希臣再未多话,径直从巷道另一头离去,孟养便再未多想,朝南烟与马树乔离去的方向追去。
马树乔与南烟去了长安城最热闹的一条街,随后……便遇见了俞宗衍。
俞宗衍见南烟穿上他送去的衣裙,脸上带上笑容。南烟伸手招他前来,又转身去寻挤在人堆里的马树乔,道:“俞兄,今日你既前来恭贺我及笄,怎么不见一见我便走了。”
俞宗衍哑然,“那时……”
那时是得知冯希臣与马树乔打架,他心中担忧便去寻他。
只话未落,便看见听着声音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马树乔同孟养,他略显无措道:“你…今夜是同马兄在一处游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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