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将头埋在小灰柔软的毛发中,又去蹭它的狗耳朵。小灰眼睛微微眯着,嘴巴张开,哼哧哼哧的喘着气,显然很是开心。
“南烟,别闹了。”
周时生沉声道,细细听来有不满、有委屈、还有浓重的威胁意味。
南烟一边捏着小灰的狗爪,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可没闹呢。”
周时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嘴唇轻抿。
南烟见此,这才看向他,好心解释道:“这段时日小灰掉毛掉的厉害,方才席秀才将它身上的毛发疏理了一遍。”
“然后呢?”
周时生在发怒的边缘,小灰如今与席秀为伍,越来越不像话,周时生准备将这一人一狗交给李常洛□□,最好都变成李常洛那般的呆子才是最好,这般才不惹人嫌!
“然后?”
南烟捏了捏小灰的狗耳朵,朝它耳蜗吹了口气,“然后…席秀在给小灰梳理毛发后自然是又给他洗了澡。”
她抱着小灰,用一双饱含炫耀意味的眼睛看着周时生,道:“小灰如今毛发蓬松顺滑还香喷喷的,这可不多见。”
小灰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周时生,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中满是得意之色,让人看了想打狗!
小灰知晓每次洗完澡,南烟待它都会更加亲密些,能容忍他在床上或者塌上玩闹,因此丝毫不惧周时生。
它如今可是南烟的老宝贝,洗完澡的老宝贝呢!
呵!
周时生半响无言,只冷哼了一声。
他自是不会将自己同狗相比的,不成体统!有失身份!
南烟见周时生气的不行偏生一直强忍着,再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他这人怎么这么禁不住逗啊,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太好骗了。
周时生见此,神色松懈下来,他大步上前拎起小灰的脖颈带着它走到门口将它丢了出去。
待小灰,周时生要比待席秀温柔些,毕竟席秀身体健壮耐操,小灰却是一只老狗了。骨质疏松脆弱不说,它如今还是南烟的老宝贝,贯会恃宠而骄,装傻卖萌,周时生相信他若是用力将小灰丢在地上,小灰定会呼痛装瘸博南烟怜悯心疼。
周时生不会给小灰这个机会,将它放在地上后周时生立即将门阖上反锁,一回身却见着南烟仍旧斜躺在软塌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半月,南烟脸色不见消瘦,反是愈发红润了,看来日子过的不错。
“周时生,你心眼可真小。”
南烟笑着道,从软塌上翻身坐起,穿上鞋子走到圆桌前倒了两杯茶。
周时生走至她对面坐下,道:“我心眼不小,怎么娶你。”
南烟闻言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吐出来,她咳嗽了两声,周时生体贴的拍着她背心,道:“怎么,吓着了?”
“没吓着。”
南烟闷闷道,瞥了他一眼,点评道:“我如今才发觉你挺会说话?”
一句话,让南烟闹了个大红脸,她倔强的称脸红是被茶水呛的,坚决不承认这是受周时生影响。
周时生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话,也不指望南烟会如何?
南烟努努嘴,小心眼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问:“你这么会说话,那我们在盛和村遇见的时候你怎么和个木槌似的不怎么说话,对我也不好,平白让我误会,让我讨厌了你很长时间。”
“现在不讨厌就好。”
周时生说完,又补充道:“日后还会更喜欢的。”
那时候他以为南烟是寡妇,知晓不是后又误会南烟喜欢孟养,说起来,破庙那夜是他们之间的转折点,认真说起来是周时生的转折点。
他那时不怎么说话,心里却活络的不行,南烟那时却是纯粹的对他没什么意思!
南烟被周时生盯的心中羞涩,觉得她如今是一点点陷了进去,她如今是老姑娘,但却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心动,铁树开花,十分难得。
这情动无论深浅,总之是弄的她不甚安宁。
这时候,她反倒是有些羡慕早知□□,脸皮又厚如城墙的马树乔等人了。
马树乔那油腻性子,若有人对他深情如此,指不定嘻嘻哈哈说起骚话来,然后趁机占便宜。
南烟不若马树乔,她如今有些后悔方才因许久未见周时生,一时兴起逗弄他,如今却被这人反攻,偏生他一本正经让南烟无可奈何。
南烟侧过脸去,躲开周时生炙热的目光,不由的主动找起话来说。
“嗯……席秀挺好的,就是有点傻,你日后不要欺负她了。”
“好。”
“也别欺负小灰。”
周时生眉眼微动,辩驳道:“我未曾欺负它。”
“不是这个意思……”
南烟想了想,道:“你让着它些,它傻乎乎的,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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