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还有气儿……”
贺归来没再管那个警察,而是对刚才才过来的救护车那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救人啊!”
只要人还或者,那就有希望。
要是人死了,他们都知道最后一个从别墅里面走出来的秦遇时,嫌疑最大。
在那些医护人员要跑进去的时候,贺归来又叫住了他们,说:“你们小心点,别把现场破坏了。小周,你跟着救护车,把凶器拿回去化验。”
贺归来在指挥的时候,虽然火急火燎的,但却是有条不紊。
救人要救,证据要留。
在贺归来指挥的时候,宋攸宁走到秦遇时身边,她很紧张。
很怕秦遇时是为了帮她得到弟弟的下路,才对薛峥嵘下手的。
“遇时,你……你都劝我不要脏了自己的手,你怎么?”因为离得近,宋攸宁可以看到秦遇时的白衬衫上面有点点血迹,很可能是刚才秦遇时动手的时候,溅到他身上的。
倒是秦遇时,一脸的沉稳淡定,还安慰起了宋攸宁,“你好好想想,当时就我和他在里面,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肯定就是我做的。攸宁,我是个律师,《刑法》我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我不会知法犯法,更不会为了一个有确凿证据能把他送进去的人,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他条理清晰地跟宋攸宁解释,让她站在一个理性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
宋攸宁让自己纷乱的心冷静下来,仔细地想了一下。
表面上看起来,被手铐铐在楼梯扶手上的薛峥嵘的确没有还手之力,秦遇时要捅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可以说是秦遇时非常想要从薛峥嵘口中知道宋星河的下落,所以一怒之下捅了薛峥嵘,这才从他口中得知宋星河的下落。
但是……这其中有漏洞。
就是秦遇时没必要为了一个都已经有证据抓他的人,把自己折进去。
何况他还是个通晓法律的律师。
在宋攸宁和秦遇时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医护人员将薛峥嵘放在担架上抬了出来。
他胸口上的那把刀正好是先前宋攸宁从厨房拿出来的那把,担架上的薛峥嵘,已经昏迷。
宋攸宁和秦遇时看着薛峥嵘被送上救护车,救护车鸣着笛将薛峥嵘送到医院去了。
等救护车走了之后,贺归来指挥人去勘测现场。
很快,就有两个警察走到秦遇时和宋攸宁这边来,“秦公子,秦太太,麻烦两位跟我们回去录个口供,这事儿你们也看到了……”
“嗯。”秦遇时应下,并不是什么不合作的主儿,知道这事儿要解释清楚了之后,才能撇清关系。
但为了以防万一,秦遇时还是对宋攸宁说道:“我让律所的莫律师来,有什么你听他的。”
可能是担心宋攸宁一不小心就说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话,秦遇时觉得还是叫个律师过来陪同她会比较好。
至于他自己,连《刑法》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的人,不需要别的律师。
随后,宋攸宁先被带上其中一辆黑色轿车,回警局录口供。
倒是贺归来,这时候才走到秦遇时这边来,表情非常不好看,想着宋攸宁现在不在这儿,说话也没有顾虑。
“我跟你说,薛峥嵘这个时候来这么一招,肯定要陷害你。”贺归来看来已经看穿薛峥嵘的计谋。
秦遇时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你就没怀疑过,万一真的是我捅了薛峥嵘那一刀?”
“你有病吗?”贺归来自然是不相信秦遇时会有病到捅薛峥嵘一刀,除非他想自毁前程和薛峥嵘来个两败俱伤。
但秦遇时在他说完之后,表情有些淡,说道:“对啊,就因为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所以我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脱罪。疑点利益归于被告,谋杀罪名是不会成立的。”
秦遇时的话让贺归来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有些诧异地看着秦遇时。
就……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最后,贺归来带着试探的表情看着秦遇时,说道:“老秦,你给我一句真话,薛峥嵘是不是你捅的?”
因为当时只有秦遇时和薛峥嵘两个人在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两知道。
如果薛峥嵘一命呜呼了,那证词只能听秦遇时一个人说,再来就是根据现场的环境以及薛峥嵘身上的伤来鉴定。
当然,如果薛峥嵘活过来,受害人的证词最为关键。
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薛峥嵘的证词肯定不会对秦遇时有利。
秦遇时没有给贺归来一个明确的回答,只说道:“等薛峥嵘手术结束再说。”
……
宋攸宁被警察带回警局,依照秦遇时的嘱咐,在律师没来之前,她并未回答他们的问题。
她越想越觉得是薛峥嵘为了诬陷秦遇时而故意捅了他自己一刀,像他那样丧心病狂的人,还有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做不出来的?
她现在一来担心警察能不能在西郊废弃厂房那边找到宋星河,二来担心薛峥嵘醒了之后会不会反咬秦遇时一口。
警方给宋攸宁的消息是,他们已经派人过去了,也确定人就在那边,但营救还需要部署,否则激怒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他们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人质。
在没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宋攸宁都不可能安心。
不多时,秦遇时律所的莫律师来了,预示着笔录可以开始做起来了。
但那些警察其实很头疼遇到有律师在场的笔录。
因为很多情况下都会是他们问一句,人还没回答,旁边的律师就会说“我的当事人有权不回答你们具有揣测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