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景舒窈吃吃笑了,睡眼朦胧地回他,“我会努力的,努力成为能分享你心事的人。”
陆绍廷心中微动,他开口,最终还是缄默以对。
“毕竟人要是一个劲憋话,心里会憋出问题的嘛……”
“你看看我,平时就经常拉着我妈妈逛街闲聊,就很开心啊……”
她断断续续地往外倒鸡汤,却终究不敌逐渐沉重的眼皮,阖眼陷入梦境之中。
陆绍廷听着她平稳轻柔的呼吸声,在这片浓重夜色中,便是这般细微声响,也被放大数倍。
他静默半晌,将视线收回,无声站起身来,离开了卧室。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好像也关上了此夜难得温柔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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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舒窈醒过来的时候,莫名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关于昨晚的记忆模糊不清,她只记得自己是发烧了,然后……然后怎么了?好像有人在照顾她?
还有就是,自己竟然梦见陆绍廷亲了自己,还说他记得七年前见过她。
——啊啊啊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梦吗好羞耻啊啊啊!!
景舒窈羞得脸颊滚烫无比,忙抱住被子滚了两圈消消火,心想自己今天都没脸再直视陆绍廷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虽说感觉自己现在大抵是已经退烧,但还是有点头重脚轻,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盯着上方,寻思着看那吊灯的风格怎么看怎么性冷淡,难不成是夏姐觉得她家里五颜六色的不舒服,偷偷给自己换了?
景舒窈思索无果,于是偏过脑袋,目光便这么落在卧室中那扇落地窗前,薄纱将窗外阳光拢着,只泄出零零碎碎的几点。
不对啊。
景舒窈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脑中清醒过来,她垂死病中惊坐起,吓得掀起被子就翻身下床,连没有拖鞋都顾不上,反正是实木地板,她忙不迭赤脚就朝卧室门口走去。
——这根本不是她家!
蓦地想起什么,景舒窈低下头去检查自己衣物是否完好,所幸除了凌乱些,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才松了口气,她推门前简单打量一眼这间屋子,设计格调简约冷淡,她很难从中寻出几分人情味来。
皱皱眉头,景舒窈不再多想,走出卧室就要去寻这个房子的主人,谁知恰好赶上来人将卧室门拉开,她猝不及防,一头撞进对方怀中。
来人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来,停顿一瞬后,伸手虚虚扶了下她的肩膀,使彼此的距离恰到好处,不会显得过分暧昧。
清冽好闻的男士沐浴香将她紧紧包围,景舒窈闷哼一声,捂着隐隐作痛的鼻子,眼睛都给疼红了一圈,泛起盈盈水光。
“对不起对不起……”她下意识便同对方道歉,然而揉了几下鼻子突然反应过来,忙不迭抬起脸来,“你……”
那句“你是谁”还没从口中问出来,她便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脑中轰然一声响,她登时开启静音模式,又茫然又震惊地望着眼前的陆绍廷。
他似乎是刚刚沐浴完,只穿着身深黑浴袍,胸前领口并未有意收拢好,露出壁垒分明的胸膛,她只看一眼便被烫得收回视线,手足无措地将脑袋撇开,整个人炸开来般。
——这这这、难道这春/梦还有后续吗?!
景舒窈看起来有些抓狂:“我、你……我们?”
陆绍廷好整以暇地瞧着她,觉得她此时模样倒有几分可爱,正欲开口问她身体情况,便见眼前人儿将眼睛一闭,脑子一侧,英勇就义般道:“来吧来吧,反正是梦,完事就能醒了,不享受白不享受!”
陆绍廷:“?”
他终于没绷住,轻声笑出来,抬起手捏着景舒窈的下颚,将她这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脑袋瓜给掰回来,不紧不慢道:“景小姐,你想享受什么?”
……
???
!!!
景舒窈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红到头顶,她倏地弹开,手忙脚乱地朝后退去,却不经意间左脚绊右脚,险些栽倒。
若不是陆绍廷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住,她此时怕是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了。
景舒窈这边还来不及松口气,便发现自己再度回到陆绍廷身前,而且似乎比刚才的距离还要近,她简直欲哭无泪,一双手往哪儿放都觉得不合适。
——夭寿了啊!!
“你慌什么?”陆绍廷无奈地将她扶稳当,垂下眼帘看向她,“我就这么吓人?”
“没有没有!”景舒窈连连摆手,疯狂为自己开脱:“那个什么,我刚才是刚睡醒脑子不太清醒,说着梦话呢,你不用放心上。”
他闻言颔首,也没说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探了探她额头温度,似乎是已经退烧,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对她道:“体温枪在床头柜上,你去测□□温,看看还烧没烧。”
“欸,我感觉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应该是好了吧。”景舒窈慌忙接话,只盼着找事做,赶紧去拿了体温枪,放在额头前滴了声。
她看向显示屏,正常体温,她心下一喜,转头对陆绍廷笑道:“陆绍廷!我好……”
“阿嚏!”
场面一时陷入沉默。
陆绍廷半掩着唇,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他头疼的想着该如何找理由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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