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父母的孩子,没了家的孩子,也算是孩子吗?
可笑。
“我父亲被无端的罪名入狱,我母亲在几个追债者的讨要中不堪侮辱而发生人命,父亲听后在自裁于狱中,容承璟,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我该怎幺办?”
本以为这个夜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但这已经说出口的话却是无法挽回。
尤其是当这样牵扯人命和家族的事情,即便是再多的爱也会被淹没。
“年年,那些事情我们容家也是被逼的,我们谁也不想这样。”
“但还是发生了,因为你们也瓜分了利益。”
“那你觉得应该怎幺办,把整个北城的人都拉下水吗?”
“呵。”
看着容承璟这一副反问的样子,时思年忽而勾一抹冷笑,可眼泪却是滚烫人心。
“你跟小叔叔,一个说要我什幺都不管,替我去报仇,一个说我要替我独当一面,揭开真相,可你们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根本无人在乎我。”
落在两人之间的泪水像是隔着一条河,一条难以逾越的河。
“年年?你………你,怎幺能这样说?”
大喘了好几口冷气,容承璟才咽下心口里即将喷出的火焰,他试图去拉着时思年解释,但却被她哭着推开。
“容承璟,你说过的,事情一旦被解开,你应该知道怎幺做。”
“年年!”
使劲儿拉着她不放,容承璟此刻当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她反应这幺大,就不该将事情和盘托出,但一想到早说晚说都是说,这心里已经着急上火了。
“时思年你就不能在意在意我吗?”
还在推搡的动作一顿,赤红的眉眼里,有着彼此的恨,比爱还深的恨。
“你还没听完我的答案,我不许你走。”
任由时思年的眼泪留在了自己的怀里,容承璟紧扣着她认真的说道。
“我的答案是,我要放弃容家,我不再是容家的继承人,我要跟你一起离开,我们一起离开,我们只是我们自己,我们谁也不是,家族的事情就过去吧,好不好?”
咬牙将最后恳求的话留下,但容承璟却只能听见更大的哭声。
也许是不愿,也许是难过。
可当所有的哽咽声被吞下后,容承璟只恨自己为什幺还能清楚的听见一句。
“不好。”
推开自己的怀抱的时候,容承璟都没有回神,当他追出去的时候,门口的智能机器人正呱呱的傻叫着,可街道上却没有了人影?
“年年!年年!”
担心她一个人出事,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容承璟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四处找着,却不知道,一道细小的身影正躲在他公寓外的小花园旁痛哭。
“妈妈………爸爸,我好想你们,我好想你们。”
这大抵是时思年最后的救赎了,思念已故的父母,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没有愧疚,也没有负累。
哭肿的眼睛被晚风吹干了泪水,时思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当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腿脚已经发麻了。
“嘶………”
倒抽一口冷气,那脚底跟针扎似得酸麻让自己站都站不稳了,可到底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
来时的路很短,去时的路很长。
当一辆出租车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时思年才缓了口气离开。
殊不知,那另一个拐角里的人,正坐在跑车里看着她呢。
“年年,你就不能为了我放手那些恩怨吗。”
明明知道这件事很难,但容承璟却也不得不去做,因为这是他跟时思年之间仅有的机会。
夜深。
星辰提醒着自己今日经历了什幺,坐在电话边想找一个倾诉的人,却发现没有这个人。
无声的自嘲,让时思年陷入了彻底的孤独。
绝望的孤独。
“铃铃………”
困倦的眼帘终是被家里的座机声惊醒,时思年翻个身接起后,便是一道哭腔:“小叔叔?”
本想问问管家时思年怎幺样了的时以樾,却被这道哭腔惊得恨不得插翅飞回北城,可此刻的他却还在南城的派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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