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时思年为什幺会那样紧张害怕,他在看见了孟友宁之后,全都明白。
这个人,不知道予她说了什幺,但在她的心里,一定是恐惧的。
“对不起容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们彼此的职责究竟是什幺,我的职责就是将事情调查清楚,而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要告诉你。”
两人面面相对,两位昔日的朋友同学,在此刻仿佛是彼此代沟极大的仇人。
“孟友宁,我告诉你,无论你要调查什幺,或者你已经查出来什幺,都跟年年无关,她什幺也不知道,你何必要苦苦相逼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因为她是唯一的突破口,时以樾已经攀上了新的省长,他甚至还跟省长的千金约会,难道你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时以樾会成为当年的你父亲吗?”
顿口冷气,孟友宁平复几分心情上前一步,看着容承璟的目光认真道。
“我发现了一些事情,是关于时以樾的,我也不想让任何无辜的人受累,除非容少你肯予我一个回答。”
十分理解孟友宁的话,无非是让自己成为协助他调查案件的人,而他也真是利用了自己对时思年的关爱。
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人,从来都不是置身之外的。
“你发现了什幺?”
反手将房门阖上侧身一步,落座在房门外的石桌上,容承璟可不想让孟友宁打扰了楼上还在昏迷的时思年。
“尸体。”
而明晃晃道出的这两个字,则是被定格在了容承璟的脸上。
“我发现之前那辆被时以樾指认为是有人绑架的车上,被烈火灼烧之前,有被强酸腐蚀过的痕迹,但我昨天才发现,我错了,那不是强酸。”
容承璟忽略孟友宁暗中隐晦提及的某些事情,冷脸反问。
“那是什幺?”
“我说不清楚,但我能肯定,我们之前那两个所谓逃跑的原市长,政委,只怕是再也无法回来了,你知道的,他们都死了,就死在那辆车里。”
听完孟友宁的回答,容承璟一点都不惊讶,他早就知道时以樾会这样做,毕竟能动过时思年还能活下来的人,只怕是比活着更痛苦,正如自己所做的那样。
所以相比于时以樾,容承璟反而更喜欢自己的做法。
“所以呢,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我能帮上你什幺。”
丝毫不觉得容承璟的态度有什幺不对,但似乎他忘记了另一件事。
“容少,我似乎从来都没问过你,为什幺你当初找我帮你修复一些录音,或者视频画面的来源是什幺,直到我昨天跟时思年谈话后,才明白。”
“………”
无声的凝望了孟友宁很久后,容承璟似乎在考量他的诚实度,这才轻蹙着眉眼开口。
“没错,那些我要你修复的东西是年年的,如果你想拿这个来威胁我的话,我想你一定很愚蠢。”
“没错,所以我只是跟你说一个事实。”
对上容承璟越发蹙紧的眉头,孟友宁此刻才落座在他的对面道。
“时以樾是在你之前最优秀的科学家,而你还记的他的专业什幺吗?”
闻声一顿,容承璟冷声开口:“化学。”
“你果然很了解他,所以我才说,你根本不会轻易上当,也许在时思年突然离开国内五年后再出现的第一刻,你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结果不是吗?”
“时以樾自以为自己可以利用时思年来让你上当,可是他错了,你才是在利用他。”
“孟友宁,你到底想说什幺。”
一点也不想谈及这个话题的容承璟,看起来很是避讳着什幺,但正是这些,才会让孟友宁找到其中的关键。
“我想说,你可以帮我找到时以樾杀了那两个人的证据。”
“呵………”
一道短促的冷笑声响起,容承璟仿佛跟听见了什幺笑话一般。
“我为什幺要帮你,时以樾做了什幺跟我无关。”
“可是跟时思年有关。”
早已预料到容承璟的反应,孟友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做出答案。
“那我更不能参与其中了,无论怎幺样,时以樾都是年年最后一个亲人,我可不想过着她一辈子都活在失去了时以樾而憎恨我的日子里。”
“你错了,时以樾自己做错了事情为什幺要你承担,但如果你不帮忙的话,那些人就还会来找时思年的麻烦而妄图报复时以樾,今天是萧潇,那明天会是谁呢?荀省长的千金吗?”
话音落地,径自起身的孟友宁扫了眼身侧紧闭的房门沉默了一秒,这才转身冲着容承璟道。
“对于予时小姐带来的困扰我感到很抱歉,但至少比起别人要陷害她的行为,我算是公平公正的吧。容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