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的顿着,让时思年被这直白的话包裹,可两人却又谁也没再动作的这般直直的望着。
周围的一阵微风吹过,将一切都被定格。
楼上根本没有半点睡衣的时以樾,只是安静的靠在床头上,享受着漆黑里的世界,任由小腿上没有只觉得痛感一点点的蔓延,直到自己无药可救。
如今他是一个连自杀都变得困难的人,也许他可以尝试跳楼或者葬身大海,但他又知道,如果自己死了,时思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自己。
她会将自己的死背负一辈子,于是,他要为了她活着,无论活成了什幺样都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脚步声从楼下传上来的时候,时以樾精准的在最后一步落定时开口。
“容少。”
门口出现的身影,只有一抹容承璟,而两人隔着数步的距离,却是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我已经安排好了美国那边的医院,我会派人送你去治疗。”
“好。”
干净利落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但意外的是,容承璟的下一句。
“我要你做一场戏。”
此时此刻,唯一能让时思年离开的人,只有时以樾自己。
容承璟上前一步,将时以樾的面容看的仔细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翻出一串号码。
“荀小姐,还记得吗?”
大抵天下人都知道荀梦楚对时以樾的感情,甚至于他自己也知道,而此刻被忽而提起,却是别有用意。
“我明白了。”
聪明了时以樾,一句话便能知晓容承璟要他干什幺,也明白唯有利用这一点,才能让时思年放开自己。
也许这很残忍,但也是他唯一能再为时思年做的事情了。
“时总是个聪明的爽快人,我会竭尽全力治好你的伤,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对时以樾的点头应声,容承璟没有丝毫的怀疑,但面对时思年的不放心,容承璟也有自己的承诺。
可惜这些对于时以樾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不必,容少你只要保证,年年一辈子都会过的幸福,即便是我死,也瞑目了,但如果容少但凡会做出半点伤害她的事情,我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时以樾的话虽是压低着声线,却是铿锵有力,听在容承璟的耳中,可以感受到他是再拿生命当赌注。
而容承璟的回答,也只有两个字。
“当然。”
他当然会保护好时思年,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星半点儿的委屈,于是,手中按下号码的手机便放在了时以樾的面前。
那头的电话铃声响起,三十秒后便传来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
“容少?别告诉你找到时思年跟时以樾的下落了?”
大洋彼岸的声音响起,时以樾低沉的声线仿佛是别人心头上的拉链,在缓缓的来开某处惊喜。
“我现在在丹麦,即将去美国,你来找我吧。”
简单的话,听得荀梦楚差点掉了手机,但当她再回神的想要说什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
“时以樾?时以樾?”
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好不容易从家里偷跑出来,荀梦楚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上,忍不住放声大哭。
至少,那个人,没有死不是吗?
这就足够了!
………
当楼下在容承璟房间里睡醒的时思年揉着眼睛下床时,才发现自己这一觉睡醒都快天黑了。
想想睡前自己被容承璟搂着不放的怀抱,明明什幺也没做,却总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他似得?
“正好赶上吃晚饭。”
见她上来,容承璟已经将桌上的晚饭做好了,因着时以樾是个病人,口味都是比之前时思年的口味还要清淡的小菜,不同于这里本土人民的口味。
看着即便是在异国他乡,眼前的这位容教授也能如此“持家有道”的样子,时思年一时没忍住,上前靠在他的背上,有点像是一只撒娇求抱抱的小猫。
“小丫头你就不能把胳膊往我的腰上抱住吗?这才是正确的撒娇方式。”
手上的动作不过是微顿,容承璟这嘴角早已牵起老高,却还要装腔作势的扭头在人家耳边嘀咕一句。
“我去予小叔叔换药后,再来吃饭。”
不理这人提出的条件,时思年顿时连后背都不要了,却是被人家一只胳膊直接夹在了身前。
“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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