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包间里吹着空调,随口点了一桌菜色的容越将菜单交予服务员,两人隔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火锅,有几分面面相觑的无语。
“虽然这里的可能没有国内的那幺地道,但………也算是不错的。”
怎幺觉得自己说的话听起来奇奇怪怪的容越,也终于明白了什幺叫“尴尬”?
对面的莫优却是始终低垂着眼帘沉默无声的勾着自己的手指,一直在心里揣摩着后面要说得话。
“容教授,其实我………”
“你叫我什幺?”
眯眼反问一句,熟知容越的人,都知道他这是生气的前兆,而莫优自然也不例外。
快速的扫一眼他的表情,莫优才咽着口水改口道:“越哥哥,我想说,我已经不喜欢吃火锅了。”
这话听在容越的耳中就好像在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一样。”
聪明如容越,怎幺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呢,只是?
“您好,菜已经上齐了。”
服务员客气的将桌上都摆满,不知道莫优喜欢吃什幺的容越,几乎将各种菜色都点了一遍,望着琳琅满目的桌子,莫优忽而觉得,如果这是以前,只怕自己会高兴的跳起来。
但不知道是长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竟然会觉得恐慌。
“吃饭吧。”
始终攥着手里的筷子,容越将两根筷子转来转去的就像是他在思考问题时习惯性转笔一样。
莫优不是听不出他话音里的妥协以及某种奇怪的情愫,但无论是哪一种,自己仿佛都承受不起了呢。
沉默的将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吃一口,这的确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惊喜并非是天天都有的。
一顿饭结束,两人竟然没有说一句话,这样的气氛怎幺看都是诡异至极。
“要回酒店?”
出门带着墨镜遮掩自己的几分眼神,容越这样的问话听起来还真不像是在征求意见。
而莫优呢?
“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嗯?”
“吃多了,活动活动。”
不想再忍受这样的气氛,莫优转身就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容越隔着一层墨镜忽而在心里嘀咕一句。
“还真是长大了,都会予我耍脾气呢。”
一直以为莫优是个乖巧的再听话不过的小女孩,尤其是对自己而言,但此刻才发现,一个对你没有任何意思的女生,基本上也不会给你什幺好脸色?
那些肯迁就你的,顾忌你的,难道不都是因为喜欢你,爱你吗。
一个人漫步在纽约的街头,来来往往的陌生人都不是自己眼中的寻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路途,没有方向而又漫无目的,其实也不错。
思绪在沉着的时候,莫优抱着胳膊忽而觉得很冷,她不知道容越是什幺意思,但他的心思又太难猜了,她不想跟自己母亲一样一辈子都去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去追风筝的人,都是需要勇气的。
尤其是那风筝被牵在别人的手里,而那风筝上又写着爱情。
从午后一直到夕阳余晖洒满了脚下,带着金色的波光点点,莫优才觉得两条腿都走累了,而下一秒?
抬头,瞠目,脑中一片空白。
四目相对的望去,隔着无数的人群,车流,还有空气,被余晖裹紧其中的并非是自己一个人,还有?
“越哥哥。”
莫优在嘴边的喃喃自语,有几分不敢相信,还有几分不可思议,望着容越那张面容,让自己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幕又一幕。
被刻意忘记的曾经,都在眼泪模糊双眼的时刻被涌起。
不知道对面的人何时走近,也不知道什幺时候自己被拥抱其中,但莫优只知道,无论自己想要多久的隐藏,多深的隐藏,都抵不过千万人中的惊鸿一瞥。
人群里的来来往往,相拥的情侣一点也不陌生,仿佛是寻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伴侣。
“优优,我………”
搂着莫优肩膀的时候,容越是想表白的,但一个眼角扫去,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或者说命中注定要看见的?
“苏米?”
眼角的泪滑落后,莫优才将脑中的纷乱理个清楚,更是着急慌张的从容越的怀中退后一步,却是顺着他的目光也同样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