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玉透过窗子,看见了惊疑不定的叶青水,他觉得有些好笑:
“水儿,你就舍得把一个伤患扔在野外。要不是有过路的汽车,可能天黑我都走不回来……你这样对我,还不让我进门。”
“我身上这伤到底是为了谁啊?”
叶青水想着两个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好歹会尴尬一阵子。没想到谢庭玉还能浑然像没事一样,还能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她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快点,阿娘看着我久久不进屋,像是要过来问情况了。”
谢庭玉骗叶青水说。
叶青水听了立刻就坐不住了,她很怕叶妈来询问情况,解释不通,只好赶紧去给谢庭玉开了门。
谢庭玉走进屋子,稍稍吃惊,他放到叶青水床上的东西被一股脑地扔在了地上。
好在这丫头还算有点良心,被子被单枕头下还垫着席子。
叶青水抬起头来看谢庭玉,她说:“我看你的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床就不给你用了。”
谢庭玉嘴唇蠕动一下,无奈地说道:“天气冷了,我不能总一直睡在地上吧?”
叶青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震惊。
谢庭玉已经这么不要脸了吗,以前倒是正人君子一样地避她如蛇蝎,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新婚夜过后就硬气地打起了铺盖的男人,现在居然要睡床了?
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谢庭玉看小姑娘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儿,懵逼又惊讶的神情,不禁好笑。
就……这么怕他吗?
谢庭玉皱起了眉。
亲个嘴儿而已也怕,接下来的岂不是会让她更怕了?不过话说回来,谢庭玉也检讨起自己,刚才把她推到树上,背可能磨发青了。
想起这个,谢庭玉又回想起刚才满身都裹着的女儿的香气,温软香甜,小姑娘的唇得不可思议,亲着亲着就磕破了皮儿。
谢庭玉淡淡地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谢庭玉把自己的被子耐心地叠好,放到衣柜里,整理完这一切的他,很快地离开了屋子。
房间里又只剩叶青水一个人了。
她惊疑不定地坐在床上,思索了良久。
谢庭玉今天的举止给他带来的惊讶实在太多太多,一时之间实在令人难以消化,如果不是条件有限制,叶青水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短短才不过半天的时间而已,叶青水的心情已经仿若坐了几回云霄飞车。
先是清晨谢庭玉送她衣服鞋子,让她挺起胸膛去表彰会,让她挣回脸面。那时候叶青水心里是有那么点感激他的,谢庭玉那温柔的鼓励就让她感觉很窝心。
接着他在黑市突然翻了脸,把她压在大树下亲,占她便宜。
想到这里叶青水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面庞涨涨得发红,好好的一套衣服,被他压得皱巴巴的。以及她完全没有留意到,慌乱之中自己的内衣扣子居然被谢庭玉扯破了,身上擦出了一道红痕,背也疼得要命。
一松懈下来,浑身都疼。
她打了点水,取了药水涂背后的伤口。清凌凌的水倒映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两根辫子不知何时松散了下来,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满脸乱糟糟的,对着这样一张脸谢庭玉还能亲得下去,叶青水很是佩服。
他,到底为什么要亲她?
叶青水恍若不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
这一天,沈卫民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大队里知青不组织干活,因为副大队长说要让知青去看找水仪的表彰会。对此沈卫民不太感兴趣,这个表彰会前前后后还是他按着谢庭玉的意思张罗起来的,这几天又干活又跑腿,累死他了。
于是大伙去看表彰会他没去,他想在宿舍睡大觉。叶大志也没有反对,有人凑个人场,人太多了反倒没位置坐。
临近中午的时候,去县里的知青渐渐回来了。
男知青们回来之后,闷了许久才有人开始说:“以前真的看走眼。”
“叶青水长得可真标致。”
“嗨,我就说谢知青那样有成算的人,怎么可能愿意牺牲自己讨不诚心的媳妇。”
“你看看你们说的是什么话。私底下说这种话臊不臊。”
几个男人都不说话了,过了很久很久,才有人发出懊悔的叹息,这一叹像是叹进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叶青水真他妈俊!”
可不是么,一身白的皮肤嫩得在灯光下照得发亮,嘴唇红润润的,窈窕纤细,腿长个子也高。
哪里想得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生出这样标致的姑娘。
沈卫民被几个人嘴里“颠来颠去”的“叶青水”三个字弄得心烦。
他有些不耐烦了,“再好看,那也是别人媳妇了你们说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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